但越是喜她就越是憎恨李樯的背叛。

    归结底，是她不愿为屈就，不愿低颅来当一个凡人。

    于是她责怪李樯的意不够真诚纯粹。

    可世上真有她想要的那无杂质的吗？

    她还，找得到吗。

    胜玉看着窗外似乎亘古不变的月，慢慢地闭上。

    时间过得越久，她看自己便看得越清晰。

    她与李樯说不上仇怨，只是因憾生恨。

    她遗憾没有在李樯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悻悻而归。

    而李樯呢，李樯会因为她……

    算了。

    谁他怎么想。

    胜玉最后了一次发，到半就不再搭理，上床卷被里睡觉。

    第二天胜玉去拜访了住在青州的那位老仆。

    对方已有满家，看见她还红，叫她小小。

    又激动说自己何德何能收到小小那样谦逊的信件，小小要召见她只需一句话，竟然劳动亲自上门。

    胜玉扶她起来，聊了整整一天。

    都是过去的事，关于父母的，关于兄的，关于傅家每一个她们所认识的人。

    胜玉随带了一个簿，学着之前燕怀君的那样，将老仆述的容全都记录来，分人，分事，写成册。

    幸好，她替人抄书挣钱的经历也算有功劳，从前在书院里写一笔就要玩一会儿的字如今写得又齐又快，老仆所说的话，她一句也没落。

    灰烬已散，如今这些才是傅家真正的遗骸。

    往后她放在床，时时翻看，傅家的事总算还有人记得，有人知晓。

    至于她若有一天离世……

    那到时候再说。

    提起往事，免不了垂泪。

    有时胜玉分明不想哭的，见到老仆红着的眶，便又忍不住落泪。

    这一天来，极耗神。

    胜玉不想多打扰，拒绝了老仆邀饭的请求，免得对方再为自己劳神劳力。

    在青州她还要住一阵，今天没聊完的，以后还能再接着聊。

    胜玉收拾东西回住。

    女主人家给了她一张字条，是燕怀君留的，嘱咐一声他今日要门。

    他毕竟是朝中大官，总有人想方设法要际他，不可能真的跟她一样清闲。

    胜玉，谢过农庄的女主人，独自在院里用了晚饭。

    傍晚时，门被敲响。

    胜玉心想是燕怀君回来了同她打声招呼，便扬声应着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