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扬。”她说，“我们的同班同学之一。”

    “他死了？”

    唐柏若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

    “我只知他失踪了。”

    “一直没有找到？”

    “一直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冯小米像是再也忍受不住空气里的重压似的，崩溃地喊：“所以呢？这是解扬变成鬼来报仇来了？！”

    “你他妈别大呼小叫，还嫌这里不够吗？”

    山遥的斥责多少缺乏平日趾气扬的威势，他压着恐惧，难掩面的惨白。

    宗相宜打着神站着，牟老师则明显是所有人里面最慌的一个。

    “这可怎么办？哎哟，看看你们的什么事！这解扬不是失踪了吗？怎么连遗像都有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他推了几老镜都推不上去，哆哆嗦嗦的手指像是多年的帕金森患者。

    他们竭力粉饰的太平，在这张少年遗像的面前，轰然倒塌。

    “小遥，你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山寒皱着眉问。

    “我他妈怎么知！”

    山遥的暴躁里混杂着心虚和恐惧。

    四班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除了唐柏若。

    解忆看向年轻的母亲。她静静地站在防线崩溃的那群人之中，就像是被玻璃墙隔起来的海浪，丝毫不为他人的节奏所动。

    唐柏若凝视着那张黑白遗像，脸上无悲无喜，只有发白的嘴微微坠。

    她的眸里，有悲伤悄声动。

    ◎“你们快来，我发现了对讲机！”◎

    曾经的四班学生, 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挂有少年遗像的宴会厅。

    除失踪的周然以外，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坐在餐厅里。

    一个小时前满溢在这里的番茄汤味已经消散了。只剩满脸凝重和惊惶的人，如惊弓之鸟般群聚在一起。

    当鱼群再次造访玻璃墙外的时候, 原野开了：

    “事到如今, 山遥，该把你知的一切都说来了。”

    这一回，谁都没有发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