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过去一大半，又一个闷的黄昏，c大游泳池畔只有稀稀落落的人。

    这些稀稀落落的人，大多数是男同学，围绕在池边晒豹纹泳比基尼的王海玲旁，呈现参差队形、勉散开；另外一就只有教练们。

    「臭龙一个人游？小雷龙呢？」

    刚结束四百公尺泳程上岸的郭昌于，问在池畔发懒的纪元旦。

    「小雷龙说她要实习，先回传播大楼。蓝龙教完她，才开始自己的练习。」

    「小雷龙的自由式到底学到哪儿？」

    「打学得差不多，但划手通常要学比较久，我看她还有得耗。」

    「最近臭龙都把时间在陪她练泳。我看，他要通过学期的资格选赛，蛮危险的。」

    「没那么严重吧？他天资好，而且不是已经加自我训练了吗？」纪元旦不以为然。

    郭昌于听见偷龙偏袒蓝龙，心中煞是不快，开始对育馆的周遭环境找碴，发洩心。

    「是哪个没常识的傢伙在游泳池边放广播？游泳池的回声这么大，听得清楚才有鬼咧。」郭昌于抱怨。

    「蓝龙啊，已经好一阵，你没注意吗？」纪元旦无奈回答，「这傢伙似乎迷上广播，还是年轻小女孩自言自语的节目，我也听不太去。」偷龙很无奈。

    固定在游泳池屋上方的钢樑、型号非常古老的音响喇叭，传女主持人模模糊糊的嗓音，「小柠在这个暑假，开始对底世界產生兴趣。」

    蓝龙还在面，似乎能从中听见熟悉的召唤，游泳的速率立刻改变了。

    「据说在太平洋的，有一隻独特的鲸鱼。鲸鱼和海豚都是使用声纳来沟通，对我们人类而言，他们的沟通非常浪漫，就像是唱一首歌、就能与同伴换心意。但是这隻鲸鱼与眾不同，科学家们注意到，全世界目前为止只有他，使用五十二赫兹的频率来沟通。』

    蓝龙结束当趟、手指及池边时，罕见地立刻双脚踏底，停来休息，仔细聆听。

    「科学家们对『五十二赫兹鲸鱼』的存在有许多猜想：他是一隻混血鲸鱼吗？如果他是某一鲸鱼，他的同伴会不会把他当怪？他会不会觉得孤单？使用五十二赫兹频率，是于他个的选择、或是他被族群放逐了？」

    蓝龙一边微笑听着这段趣闻，却忍不住偏着思索，「今天她的音质，似乎不太一样？」

    小柠的声音中现新的韵味，是冒了吗？但觉说话节奏变轻快，应该不是生病。还是在『表象训练』上调整？虽然声音还是她，却觉好像置换了另一个新的灵魂，更轻盈更闪亮，在跟他对话。

    「我们不禁要问：到底有没有其他的鲸鱼，可以听见『五十二赫兹鲸鱼』的歌唱？还是他只是一生孤独地咏唱着一首别人听不见的歌？如果如此，这答案也太令人惆悵。」

    说结论时，她还略微语带哽咽，声音表十足。让蓝龙不禁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