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沿着山坡向上行驶，开位在山中一隅的园区，不断播送的宗教音乐，穿过车窗回盪于耳畔，肃穆庄严。

    李雁茹坐在副驾驶座，上放着包装简单的梔束，坐直努力辨认竖在路边的牌，替方又晨指引方向。

    经过看起来像是庙宇的建筑与几个传统式凉亭后，是如梯田一般向延伸的成排墓地。瞬间开阔的视线之前，尽是湛蓝的天空，没地平线的远方，由白转蓝的渐层如一幅丽的彩画，令整个墓园彷彿飘在空中。

    车在一个转角了坡，弯其中一排墓地前方的停车。待车停妥，李雁茹打开车门，小心地护着束，并探车外，山上较低的温度令她不禁缩了缩。她转看向方又晨，一边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块墓地，接着迈步而去。

    墓地和柏油路之间有不小的低差，方又晨先踏了上去，然后朝后来的李雁茹伸手。

    李雁茹心里一，看了他一，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其实依她的，这个度她是上得去的，只是方又晨这个举动，令她觉到他的细心呵护、觉到自己被疼着。

    然而站稳脚步后，方又晨却依然握着她的手，一也没打算放开的样，并领着她继续向前走。

    「你要告诉我很重要的事吧。」方又晨，脚步却很轻很慢，正好合李雁茹的步行速度。他在说这话时，又将李雁茹的手握了些，似乎想让她安心，「但是不是什么事，你都不需要到害怕。」

    「嗯……谢谢。」李雁茹顿时鼻酸，微微蹙眉，闔上了双整理绪。她不禁向方又晨靠近一些，手臂几乎和他的贴在一块儿，肌肤的温度毫无保留地传至她臂上，她可以嗅到他上的味，这些都令她安心。

    在墓地前停脚步，方又晨才松开了手，让李雁茹去摆放束。

    她在墓碑前蹲，打开两旁石製瓶上的开关，盛了，拆开束的外包装，将纯白的梔一一、排整齐。看着碑上的名字半晌，她忍不住伸手去描绘那一个个笔画，一撇一捺皆缓慢而刻，视线逐渐模糊。

    「我来看你了，喻……对不起，我来得这么晚。」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每个字都在颤抖。

    方又晨静静地走到她边蹲，轻抚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