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八阿姨（三）

    祖母气急败坏地将我拉着：「丫，你独个儿跑来甚么？想担心死祖母吗？」我见祖母有生气的样，不敢将刚才碰到八阿姨的事告诉她只随着她回杂货店去，但沿途不断回望千秋。

    可惜，再看不到半八阿姨的纵影。

    回到杂货店，士们的仪式经已完，接着是一幕相当怪诞的礼仪。

    我见有两名小士，各自捧着一牌盖了白巾的神主牌，向着坐于堂中央的老闆和老闆娘跪拜。

    接着两个神主牌互拜，到最后老士再念一经后，两个神主牌便放于堂的中央。

    小士在神主牌前面放上一个香炉，再由老闆娘亲自上香，最后仪式终于完满结束，士谢别后老闆和老闆娘便招呼各位来宾上座。

    一张大大的圆台，放满了早已预先煮好的斋菜。

    斋菜虽然不错，但全都经已冷冰冰，我当时真的提不起慾，在祖母的促，才勉吃了几当我看到老闆和老闆娘中间隔着两个坐位，便不禁问：「还有人吗？」

    祖母连忙阻止我继续问去，但之前愁云满脸，鬱鬱寡的老闆娘却开顏地说：「没关係吧，反正都是自家人，而且她又是女家的亲戚，之前我怕女家不肯过门，一直都在担心，刚才问过胜杯，知媳妇不但过了门。而且两十分洽，我总算放心大石。」

    老闆亦罕有地开怀喝了白酒，然后舒了气：「人间也好，间也好，一家人齐齐整整便好！」

    老闆笑了，大家都笑了，互相祝酒添杯，场面才真正的闹过来。大家都好像知是甚么回事，惟独我这个小丫不清不楚的坐着。

    每当我凝视着其中一个空位时，我总有怪怪的觉，彷佛觉得那里好像真的坐了个人。

    「祖母不要再夹东西给我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喝白酒喝得面红耳的祖母，低笑说：「我那有夹过给你，你自己馋嘴夹了吃不完吧！」

    「是吗？」

    那一顿喜宴，虽然味不太好，但却吃得十分饱，因为我的小碗就像术箱一样，始终吃之不尽。

    这况当时没有留意，直到现在想来，实在很奇怪。

    过了几天，爸爸放假回来，我忍不住问他有没有妈妈的照片。

    爸爸黯然地说，妈死后两年，家中有过火灾，妈的遗早经付之一炬。其实这个我早就知。所以从小到大，我都不知妈妈的模样。

    不过我记得那个八阿姨说过，她跟我妈是妹中最相似的，所以才勾起了好奇心，接着我再问：「我是不是有个八阿姨？她是不是很像妈的呢？」

    正在门外煮饭的祖母，听到我的说话，顿时呆了一呆，几乎掉了手上的鑊铲，：「你怎知有个八阿姨的？」

    她匆匆地熄了炉火，走了房问我：「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