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名后，教官行了自我介绍，他的自我介绍说不，说短不短，但阮鱼啥也没听清，她甚至连教官姓什么都不知。

    阮鱼大概站在队列中间偏前的位置，离教官的距离还行，周围的同学迫于教官的威压也没有窃窃私语，加上她又没有听力障碍。理说，她应该听清才对。

    但……人太多了，东场上不止他们一个连队，男男女女拥挤在这一片不大的天地里，令阮鱼有张和恐慌。

    她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鸠巢里有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个泥砌成的叁阶台。阮鱼不懂这是用来什么的，一直以为就是单纯的休闲场地，作用和场差不多。直到那个逃跑后又被抓回来的女孩被挂在空地中央的台上……

    那天也和现在一样人挨着人，大家都齐刷刷看向台上的人，明明只有叁阶台阶的度，却让阮鱼真切会到什么叫在上，什么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

    一刀又一刀，一又一，那个女孩宛如被划烂的鱼在台上挂了五天……

    阮鱼回想起那萦绕在鼻间怎么也挥散不去的尸臭味，胃里一阵犯恶心。在恍惚间，有人在碰她的手臂，还来不及看那人，就到有人在她边站定，“你，四排八列，列！”

    “刚刚我讲了什么？”

    阮鱼没动，大脑一片空白。

    “说！”教官突然暴喝一声，把阮鱼吓得颤了颤，记忆在这瞬间重迭，“说！还跑不跑了！”

    她还要跑，但好害怕。

    泪就这样在她一无所知的况了来，她抬望着教官，泪满面。

    教官被她愣了一，小姑娘睁大睛，望着他，里盛满泪和害怕。

    他在心里暗骂，刚开始军训就遇上这事，这是倒了什么八辈霉？他寻思着自己也不是很凶啊，真是不经吓！

    可事，不能这么轻拿轻放，不然后面二十天该怎么？

    想到这儿，他声音又大了几分，“哭什么哭！训练结束后，加训半小时！”

    说完，他刚想转走，就听那学生喊了声教官。

    他心里更气了，刚才他算是白讲了，这学生是一也没听。

    “打报告前，说，报告教官！”他抬环视了周围的学生，“你们都记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听着这还算响亮整齐的回答，他心里好受了，低示意阮鱼继续讲。

    “报告教官。”阮鱼的声音不算太大。

    “大声，听不见！”

    “报告教官！”阮鱼的声音又了一个音量。

    “说！”

    “我……”阮鱼声音起初有小，看到教官面不善，立又大了起来，“报告教官，我想要一张纸！”

    这次阮鱼聪明了，看到教官想开说话，立补充：“用纸鼻涕！”

    很丢人，但也得说，她没带纸，而且快溜不住了。

    果然话音刚落，队伍中就传来同一个人一连串的大笑，还伴随着周围其他人拼命忍笑导致的气腔振动声。

    现在的阮鱼脑格外清醒，什么台，什么鱼，什么尸臭味，统统被她抛在脑后，她现在所拥有的只有大型社死与尴尬……

    “程琰！”

    还没待教官开，程琰立中气十足：“报告教官！我有纸！哈哈，咳咳，我可以贡献来让这位同学鼻涕！”说完，又没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