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圣人不着你，你便什么都不是。

    程朝玉看着皇贵君，有短暂的一段时间沉默。

    然后，他轻声问了：“这些年，皇贵君当真只是为了二殿和小殿固，而从来没想过为了自己——留住自己喜的女人吗？”

    皇贵君怔住了。

    从来没想过，为了他自己留住她吗？

    从来没想过吗？

    “如今二殿和小殿已有很好的归宿，皇贵君终于可以放心了，所以大概小殿南一事，让皇贵君陷自责，甚至陷对圣人的迁怒之中，便最终与圣人摊了牌……”

    程朝玉的话，令皇贵君再次攥了手指。

    “但皇贵君与圣人摊牌之后，应当是如释重负，从此自由自在的，又为何会伤心到吐血呢？”

    皇贵君脸一苍白。

    为何会伤心啊……

    他可能，自己都没料到自己会伤心吧……

    这些年，到底只是以后男人的份固，还是真的也在意那些与她缠绵时的烈，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他只知，他与她摊牌，发火，让她以后再也不要来找他，她脸大变之后说了一个‘好’字，然后穿衣也不回地离开，他就开始哪儿哪儿不舒服了。

    之后，脑里便全是从前。

    各酸甜苦辣，全都涌上来了。

    他一阵腥甜，便吐了血。

    还吐了很多，最终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她。

    再后来……

    两人彻底闹开，他才知，原来她也为护不住女儿而那般痛苦过，她还为了他朝夏无双跪过……

    他一直都知，先帝是留给她保命符过的。

    所以，夏无双一直不曾真正想过。

    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用泪和手段她去和夏无双对抗。

    所以，他也不曾想过，她生来便是太女，当了皇帝，跪天跪地跪母父，却会去跪夏无双一个臣贼女……

    便是她十七岁时，夏无双也只敢以摄政王的份，用她的一小错，罚她雨中跪先帝的在天之灵而已。

    哪里敢让她跪人？

    “所以，皇贵君从一开始就知的，自己嫁的不是一个九五之尊，而是活在夏家影之的皇帝。她没有自己的实权，被夏家人欺负，那时，皇贵君应当是很心疼的吧？所以才会在雨里，去给圣人送温。”

    程朝玉几句话，便惹得皇贵君再次泣不成声。

    “皇贵君喜圣人，不正是因为圣人的温柔吗？可夏家在东越势力太大了，圣人没有办法反抗夏家，圣人甚至没有自己的人手，可以护住皇贵君。而当时那况，夏家是不可能让皇贵君生王女的——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皇贵君失去女儿后不久，圣人便去了君后殿中，东越太女也很快诞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