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海：“……”

    每一步到位，都不动如山地稳住，极为标准。不愧是卫景平他的便宜爹爹。

    他以为小儿耍，面上极是严厉地：“起来，再来。”

    后者是大多数。

    所以说念书考科举挣功名并不是十拿九稳的事。

    虎父生了个犬的事让他遇见了，卫海登时捶顿足，十分怀疑人生，他微微发怒：“起来，再来！”

    将来再学算学，能在县里的大人家个小账房也是好的。

    卫海舒展开两条手臂，一腰，稳稳地扎了个步：“四儿，来，跟着爹学。”

    考上了就一劳永逸，考不上，或者到白了都还是个童生，翻不了的。而大分人读书，能考上功名顺利仕的更是凤麟角寥寥无几。

    别说，卫景平还真有去上学念书的念。穿过来之后他不是没有给自己打算过，六七岁的年纪，该上小学了，他不能成天这么晃着吧，虽说是在古代，不一样大了要赚生活，得给自己挣个安立命之所吗。

    正因为并不十分靠谱，所以怎么和家里说上学的事，又是个问题。

    说完，卫海看了卫景平。

    “老卫，”一旁的中年汉朗地笑起来，和卫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老卫啊，你这小儿的不够结实啊，要是吃不了咱们这碗饭，儿钱送去念个书吧。”

    一向是士大夫统治的大徽朝，向来是“万般皆品，唯有读书。”，他首先考虑的就是念书考科举挣功名走仕途。后来他又想，念书考科举有个前提啊，那就是要靠家里先投银去念书，一供十年，一朝成名或者落榜无人问津，十年费的银打了漂。

    另外那仨都是他随便教教，自己随便练练就成了。

    说完，卫海起又示范了一遍怎么气沉丹田，怎么腰，怎么扎步。

    他一年的俸银才13两半银，一个月才折合1两半银不到，听说去白鹭书院念书，一个学生每月光学费就1两银，这还是资质好的，能得了院顾世安的的，要是天资愚钝的，每月则要1两半银的学费，一年来就是13两，他一家老小不吃不喝都供不起一个小念书。

    这小真是他儿？

    卫海脑里压儿没有起过送儿们去念书这念，一被他说愣怔了，连连摆手：“哪有那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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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张大，和卫海一样，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捡了条命回来的七品武官，只生了一个小，他舍不得儿吃苦习武，一咬牙送了上林县最有名气的白鹭书院念书，虽然一年到也没见学个什么名堂来，但好歹能识几个大字了。

    卫海手里拿着树枝，大概是准备待会儿纠正他那儿了低了歪了斜了，看见卫景平摔倒，一撅断了：“四儿。”

    卫海和孟氏再偏心，都不可能拿银只让他一人书院去念书。他打听过了，白鹭书院收学生很有意思，大抵和后世的招生掐尖有共通之，为了引聪慧的小童书院学习，学院有个规定，但凡要书院读书的，学费照学生的资质来收，被书院的院顾世安认定资质上好的，分文不收，资质中上一般的，每人每月收1两银，若是遇到资质等又顽劣不服教的，每月则要给书院1两半银，尽这样，学生还是排着队想把儿送来。

    卫景平学着他的样往一蹲……吭哧，一个没留神朝后边仰着翻去跌了一跤。

    明之就在于，顾世安至今没有收过上等资质的免费学生，也极少有等资质的，一般人每月拿1两银就能到书院

    家里的收他算得门清，不可能理直气壮地要卫海送他白鹭书院念书，就算他爹开明同意送他白鹭书院去念书，除了卫景明，卫家和他差不多大的，卫景英，卫景川，都得送去。

练童功。

    卫景平顺从地从地上爬起来，费力地试了几次，到最后才好不容易扎了个步的样，却稳不住形，一又跌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