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他就知古代文人士科举艰难，一次恩科往往落榜者十之八九，唯有佼佼者才能。他可没有自大到想着只要他学堂念书去科举，就能就班考取功名的好事，既然没有十成的胜算，卫景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卫家把大的钱押在他上，那太不人了。

    但他也并没有因此就躺平，卫景平没事的时候就四翻翻开，辨一辨认繁字，打留心以来，他心中已有上千的识字量了。

    片刻功夫之后，顾世安又折返回繁楼，对许德昌：“来一壶龙井茶。”

    他选的座位离卫景平不远。

    卫景平留意到了顾世安，他看着他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叫了一盘繁楼最致的心，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一杯清，骤然觉得这人浑上都写着“有钱”二字，和自己隔着起码一年12两银的距离。

    他不知这人为何去而复返，不敢贸然上前搭讪，只是暗暗地留意着顾世安的举动。

    这时候卫景英和卫景川到了，二位小壮士走路带风，惹来一片目光。然后他意外地听到顾世安扭过来主动跟他打招呼：“你是卫家老四吧？”

    顾世安跟他说话了。

    难顾世安是为了他才返回的，这也太惊喜了吧，卫景平激动地搓了搓手。

    他整了整衣裳，镇定地起走到顾世安边：“顾先生好。”

    卫景英和卫景川也走过来和顾世安打了个招呼。

    “你们哥仨，都几岁了？”顾世安言笑晏晏：“都认识哪些字啊？”

    卫景英如实：“我十岁，我三弟八岁，四弟七岁。”

    “认识个狗……的字。”卫景川鲁地嘀咕了句。

    顾世安：“……”

    卫景平：“……”

    三哥威武。

    卫景川说完撇撇嘴。

    他早就听说白鹭书院的束脩贵得要死，想着顾世安定是一看他们卫家仨小娃儿都正是念书开蒙的年纪，落在他里就是每人每个月1两银，一年就是36两银的大，一定是来给书院拉生意的。

    卫景川在顾世安面前才不肯想上学的心思，他想明明白白地告诉顾世安，卫家一门人莽夫，除了老四其他人一儿都不想认字和念书，别打他的主意。

    顾世安有些失望，他本来想着要是这哥仨有书院读书的打算，他收二个人的学费就好了，另外一个小的卫景平，算个添，反正班上多一个学生与少一个学生对书院来说所费的力几乎是同等的。

    可他酝酿好的，打算循循善诱卫家仨兄弟书院念书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来就被卫景川一句给堵了回来，顾世安的表生地一顿，低品茶压惊。

    罢了罢了，既然他们无意求学，就不必开劝学了。

    “顾先生，白鹭书院都讲什么书啊？”一直未开的卫景平。

    顾世安抬起打量他，七岁稚黑亮的瞳仁里透着聪颖劲儿，越看越叫人喜，他大方地一摆衣袖：“小二，麻烦来四份冰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