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到了这一步, 他甚至猜想：攀先既然找着卫景平去为他的人拟好文章, 说不定已经好了秋闱之前从谢回那里得到题目的准备，看来谢回这些年官并不清白, 勾勾搭搭敛财的事少不了。

    只是有些话，顾世安不说，他也不敢问, 知的越少, 麻烦才越少呢。

    ◎跨籍，换个省考。◎

    他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再等三年。

    卫景平一言未发。

    顾世安在脑海中搜了搜，跟他说：“这科不场，或者跨籍到别去考。”

    “嗯, 有这个可能, ”顾世安也想到了这一层：“樊先或许是想遣个师爷先来试试你的底。”

    此人甚至有可能是谢回的门生。

    要是专门为了抢占名额而来，被人一举报就是另外的说法了。

    顾世安若有意地看了他一：“平哥儿，以前老姚在上林县的时候，不是说要把他孙女许给你吗？如今人找着了，这话就这么不作数了？”

    卫景平：“我自己瞧不来, 但是先前有个同窗提过一嘴。”

    卫景平还是不解：“这事府学里的老秀才梁旭轻车熟路, 樊大人怎么又打上我的主意了。”

    卫景平一直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说：“我原先也怀疑过，对了夫，府学里有个姓梁的学生，据说曾给富贵人家过拟题剿袭的, 该不会……”

    这樊先难忘记那件事了。

    完全不像没关系的样吧。

    不要说上有皇帝老了，就是在甘州府的地界上，不还有知府孔襄孔大人吗。

    不过从顾世安的语调中卫景平隐约的猜测：主考官不是个好东西。

    他不好仗的是谢回的势，否则，给他十个胆都不敢找前科的案首卫景平去替考。

    想他蹲在院试考号里的时候，就有几位冒籍的老兄被揪来扔去了。

    “何况又不是他本人或者有官职的人去找的你，”顾世安说：“就算你怒而去揭发他，一个师爷的话，能有多大的分量，谁会信你。”

    “夫，”卫景平记得跨籍是被朝廷禁止的：“跨籍极容易被揪来吧？”

    “夫，”卫景平想了想：“以前有人遇到这况吗？他们是怎么的？”

    卫景平安静地看着他。

    找熟人不更可靠吗。

    顾世安掰了块几上的枣泥糕，细嚼慢咽完了才想起来：“樊先，可能跟谢回很熟。”

    卫景平：我院试的时候的八文还是不是从一张白纸在白鹭书院学的，既然我的文风跟谢回相似，那么请问谢回跟白鹭书院是什么关系？

    除非跟主考官勾结，提前知这次秋闱的题目。

    往事

，另夷了其门生一族，那个惨啊。

    作者有话说：

    师生二人不约而同地闭了, 一一喝茶，末了顾世安说：“我怎么觉得樊先这次叫他的师爷直接找你, 有明修栈暗度陈仓的意思呢？”

    他当即心中一凉, 暗暗叫苦：此次秋闱要曲折了。

    卫景平一红了脸：“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倒也不是完全禁止的，”顾世安说：“比如某个秀才订了一门外省的亲事，他岳丈家所在的省又是科举大省，文风兴盛，录取的名额少，考生都愿意跨籍去而不是来的，你跨去，无人找茬。”

    可能用的是拟题剿袭的办法, 最终目的是来找卫景平代写文章的。之所以先提替考来, 大约是为了让卫景平得知后惶惶不安，后面他再提个去他府中几篇文章的要求便不用替考了, 好叫对方陷死地之后又看到了生路，而欣然接受后者。

    顾饼圈：……我小叔这个大龄单狗有愁人。

    他们都在等着这个好消息，怎么迟迟不听卫家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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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真没有这层关系。

    主犯三人被杀，该罢官的罢官，该放的放，当时可是哀嚎声一片，以警天士读书人呢。

    “这就是了，”顾世安越发笃定：“樊先那边还会找你一次，估计要你去他府中文章的。”

    不然，除了冯耀，没有听说咸州还有另一位押题圣手了啊。

    顾世安的脸瞬息变得沉了些。

    跨籍，换个省考。

    卫景平沉着：“夫的意思是这次乡试甘州府的主考官会和樊大人勾结，提前把题目透漏给他？”

    顾世安：“不好说啊。”

    顾世安看着卫景平说：“你难没发现吗？你的文风跟市面上刊印的谢回的文章有些相似之？”

    卫景平了气：“……”

    不场。

    一切都是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