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

    说的是孟论“际”，论证的结果就是“始终以为不可却也。”

    想到这儿他脑里灵光聚集，提笔写了破题句

    大贤论际，始终以为不可却也。

    他又掰开题目往看，有十来句是孟列举成名的君对“际”的看法和理，从这些君的行为里，孟看到的还是“不可却也。”

    因此孟和别的君，他们达成了一致的论调，所以不为。

    这十来句用文言文再概括一就是：“夫君未尝一日忘于天也，如是而绝诸侯之际者，过矣，是故圣人不为也。”

    得，接上启，承题句再合适不过了。

    卫景平赶把这两句话写在草稿纸上，而后他将题目后面的容分别轻重，以意驭文，抓住“际”二字，扣他写来的破题和承题两句，顺着题目之腠理曲折，将纷之题串到了一条墨绳上，有了整个的思路，他越写越痛快畅，中无数文句奔涌着从笔尖泻到纸上，一气写完回过看时，他来的文章节节俱见题目，又字字扣题旨，起落转接很是自然。

    等他放草稿时，脑力和力已臻枯竭，呼，真快累死他了。

    中间吃了顿饭，待他抬时，考号外太已从来时的东方挪到了西边，光线也温煦多了，将将立秋的清风风透过门挤来，拂得考卷簌簌作响，好像凉快了儿，又好像更了。

    卫景平闭目养了片刻神，之后又将方才写的草稿去繁冗，增文采，从至尾修了一遍。

    修完之后，他去看别的小题，那些就简单多了，几乎全是背诵的容，跟压轴的八文比简直就是拿来放松绪的，卫景平扫了一遍之后，提笔一字一字作答在试卷上。

    而后小心翼翼地晾墨，收起来放好，或许到卷之前他还会再检查一遍吧。

    此时整个白天几乎要过去了，陆续有考生解手之后，考号里多少弥漫着些不太佳的气味，好在卫景平研磨开的橘香气的墨为他抵挡了会儿，后来实在不行了就亮了艾草薄荷香，前后背各挂了一个，提神辟味儿。

    晚间卫景平先浅睡了两三个时辰，等到凌晨时一过，他醒来后浸帕敷了敷，立刻神抖擞地开始誊抄那篇将要决定他命运的八文章《敢问际何心也》。

    誊抄时，他如老和尚念经般先默念着“勿疏漏、勿越幅、勿反讳、勿曳白、勿涂改……”，一段一段写来，至天蒙蒙亮，新一天清晨的第一缕光洒落来时，他收尾完结，誊写毕。

    至此还没有任何一位考生提前卷去，他似乎觉得有人见他放笔了立刻用睛来问了句：嚯果然是案首神童，这就写完了？

    作者有话说：

    《敢问际何心也》自明代顾宪成的一篇八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