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自个儿常吃的零, 都放了去。

    卫海从街上买了两斤上好的羊片，回家用清汤涮了, 拿油纸包好放了他的考篮里：“调好味儿的，要是里的伙不好, 你就吃这个。

    不仅充饥, 吃了羊还能御寒。

    卫景平哭笑不得地领受了老卫如山的父。

    二月初九三更天末, 考生咸集国监门外等候搜检场。卫景平提着考篮, 着考牌，早早到了场外, 等了片刻，徐泓和晏升来了，三人就在寒风中排队等候。

    “卫四，”徐泓裹着夹棉披风，他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却见卫景平谈笑自若, 不由得慨：“你到底在边关呆过, 就是不一样啊。”

    晏升裹了大氅，唧哝了句这个鬼天气：“老徐啊我要冻死了啊啊啊。”

    卫景平只穿了棉袍，丝毫不觉得冻，他笑着把破天：“习武之人怎惧这小严寒呢。”

    徐泓和晏升同时撇嘴发“哦哟”的声。

    卫景平一边低声和他俩说笑，一边拿睛瞟着队尾：怎么不见顾世安来应考？

    到四更天，龙门开始搜检放人考号了，他也没瞧见老顾挎着考篮赴考的影。

    卫景平在心里嘀咕了句：都这会儿了老顾还不来，到底还考不考功名了。

    一声“咣啷”的锣敲响之后，考生们开始往龙门里，龙门，由京兆尹曾文带着衙役在对过龙门的考生行搜检，搜检时，每位考生几乎都被脱光了衣裳检查有无夹带，考篮搜得也极其细致，恨不得每样东西都掰开来看看有没有作弊，就在这么严格的搜检之，竟还真有人被查了夹带，当场被衙役押了去。

    到卫景平的时候，他才得以近距离看到了赫赫有名的京兆尹曾文，这是个四十多岁一脸不苟言笑的中年威严男，曾大人的材跟大不上边，甚至能用瘦小来形容，一双光四溢的睛盯着过龙门的每一位考生，叫人在他的注视不由自主地张起来。

    卫景平想着他二哥以后要面对这么严肃的老丈人，心中没来由地笑了一笑。

    曾文大抵是认了他，见卫景平年纪偏小，估摸着怕他冻着了，因此亲自来搜检，曾大人看来亲力亲为惯了，动作极快，三两就搜了个仔细，让他过了龙门。

    这次考生大约有三千人之众，国监的号房是照“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顺序排列的，卫景平在“黄”字号的第六间，他找到地方，一去就觉得一灰尘扑面而来，他立刻取手帕沾捂住了鼻，避免被呛得咳嗽。

    后来来的考生大概是骨弱受不住寒冷，一到号舍就问衙役要了火折生火取，很快，号舍里就烘烘的了。

    还有人和卫景平一样带了煮好的涮羊，此刻正在火炉上烤着羊片呢，号舍之中霎时飘满了羊片的香气，闻着也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