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府的段凤洲段才，颇沉默寡言，卫景平只跟人家打过一次照面，品德都被人推崇，引起了卫景平的注意，他在他二人的名字后面各画了两个圈。而河北府的林一麟，沙府的艾藻，卫景平不肯承认这二人比他，因此涂掉他们的名字，余一个广东府的张永昌，据说他自小聪颖，读书有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悟，更兼他才思捷，据说七岁时被当地的知府为难对对，了个“白面书生袖里暗藏”的上联，张永昌很轻松就对了“黄堂知府中明察秋毫”的联，因此从小到大在当地素有神童之称，不敢小觑了他。

    过目不忘就已经很让人羡慕了，更何况他悟还这么滴，卫景平脑补了一这两集一的技能，觉得这个对手是神不是人，太悍了，因此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了三个圈圈。

    能想到的一共有四个“劲敌”，想来殿试时他只要能得过段凤洲或者韩元，起码能稳住个探了吧。

    卫景平对这个张永昌很是好奇，颇想结识。但他前两个月很少参加同年的期集，错过了结张神童的机会，因此很难确实知对方的浅，不敢轻易肖想能在殿试时能胜张永昌一筹。

    不过在正式的殿试之前，他们还是有一次见面机会的。到了四月十九日，礼通知各考中的贡士们，于三日后，即二十二日皇文华殿观学习面圣的礼仪。

    礼之所以要在殿试前组织贡士们一次文华殿，一来考中的贡士们面临着“官职将临而朝仪未熟”的空缺，亟需恶补一名合格朝臣的礼仪；二来嘛，在给皇帝“货”之前，不得先行面试一番看看脸瞧瞧这批人才到底合不合格，对，当朝选才举士要看脸。

    据说当朝殿试选士，看四个方面，一要士材，相俊，二要能言善辩，最好官话讲得好别乡音太的，三看是否工于书法，第四才重新回到文理和才学上，四条考标准之中，脸压倒了才学，排在最要的位上，说白了，约等于以脸取士了。

    也不光是脸，考生的仪表统统都在被看的范围之，反正你最好清新俊逸让人赏心悦目就有戏了。

    看了脸之后，礼的官员最后还要再把把关，看看里面有没有混文理不通的贡士，否则要是殿试之日被皇帝找来了，他们就得跟着倒霉了。

    所以在殿试之前，不仅士们张，礼等各相关的官员也张。

    文华殿的两天晚上徐泓和晏升来找卫景平，一门每人从兜里翻一枚铜镜来照着：“卫四你说还有比咱仨更翩翩的少年吗？”

    徐泓一边整着鬓角一边问：“卫四，三日后文华殿时要不要敷个粉？”

    他这次在杏榜上中的是五十六名，殿试定名次时以前四十五名为“士”，他差了十来名，此次卯足了劲儿要跟来自四海八荒的贡士们比，靠脸搏一搏二甲士，而不是三甲的同士。

    相比之，晏升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是翻不了盘的，只是去见个市面罢了，就淡定多了。

    卫景平：“……”

    敷粉。

    他对自己不去这个狠手。

    只是想知他前几日画了圈的对手比如程悠贞呀，段凤洲、张永昌他们会不会敷粉。

    话又说回来，他不敷粉，但不代表他不打算在仪容仪表上功夫。

    卫景平说：“便是叫人瞧着英英玉立就行了吧？”

    徐泓：“嗯对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