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思炎起来把大门闩上：“顾世安你在外吃完了再来啊。”

    臭死他算了。

    顾世安：“吃完也臭。”

    顾思炎又咣当拉开门：“来。”

    “你怎么来了？”顾世安门后瞧了这倒霉孩一。

    “顾世安, ”顾思炎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像刀一样想要把人劈成八：“我被你拐来这么多年, 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一两句实话了？”

    他爹娘死后顾世安就把他带去了上林县, 那时候他四五岁, 兜兜转转的十三年了。

    一直跟他说他们叔侄俩是顾氏的孙, 没想到后来顾世安考士中榜的时候拿了“谢冉”的份文书，他们竟成了扬州谢氏的儿孙, 这不比大变活人还吓死个人儿。

    顾世安一边把他的臭豆腐温在锅里，一边垂说：“你问吧。”

    顾思炎劈盖脸朝他丢过来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叫‘谢冉’？”

    顾世安的手一顿：“……”

    看来不过去这个“谢”字了。

    顾世安把睛一闭：“算了，我都同你说了吧。”

    是时候告诉顾思炎他父母的事了。

    斟酌了个开场白，他把谢回和顾若华以及扬州谢氏的事都同顾思炎说了，唯独有一样他说不谢熠替谢回考乡试的事, 一个字都没提。

    谢熠死后, 那件事除了他和谢回、谢慈仁父三人再没别的人知晓了, 顾世安心：那烂事就不告诉阿炎了，烂在肚里吧。

    ……

    顾思炎听完泪婆娑，他握拳捶打着顾世安：“小叔……谢回不是我爹我一辈都不要认他……”

    太混账了。

    还有扬州谢家。

    他记忆中一直有个凶狠的老提着拐杖追着他小叔顾世安撵，叫带着他快，顾思炎一直不知为何脑海中会有这么一段记忆，原来竟是他幼年时真实的经历……

    他祖父谢慈仁不愿意认他，把他赶去了。

    “谁要你认他，”顾世安抚着他的：“好了没事了，你娘让你记在顾家，你这辈都是顾家的孙，跟谢家没关系，跟谢回更没关系……”

    记在顾家的族谱上呢。

    “小叔，”顾思炎呜呜地：“我给你当儿好不好……”

    他跟着顾世安过活多年，这人哪儿哪儿都不好，就看着顺些勉能给他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