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当时是以樊显荣“用刀杀人”定案的, 当朝的刑律之中, 这是属于故意杀人，死罪, 当朝的刑、大理寺甚至京兆府这些衙门文牍主义之上，但凡呈现在法律文书上的一个字都不能改, 所以叫“一字公门, 九拉不”, 樊家给姜太后送再多的银也翻不了这个, 能的无非就是压着刑拖延时间，让人能多活一日算一日, 多活一年算一年。

    这里面的了去了。

    卫景平听她详细说完，拱手：“受教了。”

    姚溪抿笑了：“你问起樊家，是不是有事要跟他们打？”

    不然不会特意来姚宅一趟问这个。

    好机灵锐的姑娘。

    卫景平便把打算榷酒曲的事简略和姚溪说了：“我来这儿之前去樊楼跟樊掌柜透了个风，听他那意思，不会轻易应这件事。”

    姚溪和他对视了一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这一问把卫景平问住了, 他故作轻巧地：“再说。”

    他暂时还没想好。

    卫景平忽然想起姚溪喜好看律例方面的书, 便扯闲话问她：“樊、魏两家这个案你是不是关注很久了？”

    姚溪脸微微一红：“嗯。”

    想起家中婆们“女无才便是德”的嘱咐, 她不肯再多说了。

    卫景平从她一低的瞬间看透了姚溪的心思，笑：“我一直说要熟读律例方面的书，却没空来，和你聊聊倒学了不少东西。”

    姚溪在心底松了气：他不在意她在这些不相的事上功夫就好。

    搜罗了一些樊家的况，卫景平起告辞。

    卫家后院。

    卫海手里拿了树枝，跟在他旁的卫容与手里也拿了树枝，祖孙俩正在对着比划呢，老卫教孙女：“猛士兮守四方。”

    “不破楼兰不吃饭。”小丫对了句。

    “这是谁教你的？”卫海瞪着睛，气得胡都撅起来：“来跟爷爷说‘不破楼兰终不还’。”

    卫容与嘟嘟的脸一甩：“四叔教的，他还教我‘老卫老矣尚能饭否’……”

    卫海差暴起来：“……”

    卫容与趁着他正在气上的功夫，一树枝照着卫海的前偷袭过去，大叫着：“爷爷输了，爷爷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