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摊等于说是挣卖咸菜的钱，挣卖字的钱还外带卖画，可比摆个字画摊能挣多了，谁这么的是个人才啊。

    这家的生意太好，卫景平挤不到前去看看人家的生意经，只好往别转悠去了。

    “徐泓。”他回一看，哟，认识，徐泓嘛。

    卫景平开怀大笑：“今日晚了，你明天

    卫景平：“……”

    晏升殿试没能翻盘，最后还是个同士，他不愿意在京城里托关系候补末等官职，外放到镇江当通判去了。

    “回家也是闲着。”徐泓说。

    卫景平跟他叙了会儿旧，他指了指那个摆着大缸卖咸菜的书画摊：“你徐大公学着儿。”

    怪不得老顾要这么努力赚银呢，得置业买宅养老婆啊。

    他的生意也不错。

    翰林坊这里人多，有人陪着一块儿气，好的。

    卫景平见他的摊上冷冷清清的：“你徐大公家底儿甚厚不缺的钱吧，怎么也到这儿来凑闹了。”

    他怎么给忘了，上个月顾世安上书陈，云骁帝看了动容，于是朱笔一挥赦免了远在龙城郡的阮惊秋，她很快就要到京城来了。

    兜里连10个铜板都摸不来。

    好歹不缺陪他四晃悠消磨时光的家伙。

    “老徐，借你的摊用用。”卫景平挥笔在徐泓的“景气和畅”后面添了四个字“山可望”，连缀成了“景气和畅，山可望。”八个字：“我要是题上大名至少能卖10两银你信不信？”

    徐泓挥笔写了一幅字景气和畅，摆在那儿晾着：“问别人都要十两银，咱们认识给你算六两好了。”

    徐泓夸张地仰看了看天：“你瞧，那儿有在飞舞，被你起来的吧？”

    看人家那营销模式，多少是动脑了心思的。

    好羡慕但学不来。

    这小殿试时翻盘，从会试杏榜的第五十六名，本来是同士的名次搏了个士最末一名，朝考之后选了翰林院庶吉士，这一直还没怎么碰过面呢。

    “卫四。”卫景平转悠了半圈，有人欠得熟悉的人喊了他一声：“来来来，来照顾一我的生意。”

    你们这是关系过于多重不好理清楚直接呼对方名姓了嘛。

    上半截徐泓的四个字落笔如云烟，半截卫景平的字迹藏锋微锋芒，别说，放在一看别有意趣。

    说完他拿了买卖的架势。

    徐泓：“……嗯，对啊就你在上林县那个启蒙夫。”

    大抵是受这家卖咸菜送墨宝的启发，还有一个年纪一把胡苍苍的推官卖墨宝赠签算命，至于说准不准不好说，反正是捡着好听的话忽悠，时间一在翰林坊里竟然还颇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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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人题字题名的，还有个没买咸菜的，怀里抱了一个画轴……看来这摊的主人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还画得好画呢。

    卫景平瞠目：“谢冉？”

    徐家是甘州府上溪县的名门望族，徐泓考中士回去省亲祭祖时，族中叔伯等人给的贺礼钱都上千两了，他一回京就用这笔钱买了座宅，手里余的钱算着也够娶媳妇儿用的了，就是还没赶上走桃运，想钱没去，他该烦恼的是这个才对。

    卫景平呵呵一笑：“你我是知己，难还不知我门从来不带银的？”

    但在这里摆摊的，老的新的，往年恩科的状元榜探都不缺，他一个孙山的士的字就显得乏人问津了。

    徐泓叹气，跟他念叨：“要是晏升没外放去，在京城里谋个职就好了。”

    徐泓：“那是谢传胪的摊，人家从庶吉士一去了工当七品的员外郎，鸿运当，谁不想去蹭个运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