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顺风顺, 不缺银没受过大的挫折, 又是在国监里读书读久的, 有“何不糜”的味儿了。

    卫景平：“卖字画也是坐这儿守着摊，多一样咸菜摆着也是卖, 薄利多销还招揽人气，何乐而不为呢。”

    听说当初这个咸菜摊的气氛组一上, 恨不得把整个坊里的人都引过来, 那叫一个火爆啊。

    当气氛组不说, 咸菜一斤价9文钱, 零售一斤卖15文钱，他们加三成的价格, 也就是195文往外卖，买3斤以上赠一幅不题名的墨宝，算来顾客等于是了315文买到手一幅墨宝，纸、墨用一般的，一幅墨宝不算功夫的成本差不多8文左右, 最终算来, 每卖3斤咸菜, 净赚是235文，每买去300斤咸菜，赚到手2两多银……

    怎么算都是有赚的。

    顾思炎挤兑傅宁：“老傅你就是没卫四会算账，”他叫顾小安把手推车拉回去：“请你仨吃面，去不去？”

    前他说的是玩笑话，不能真的请卫景平吃咸菜。

    卫景平瞧了一天：“饼圈，你和老傅是不是还赶时间回国监呢，我给你记住了改日再请吧。”

    顾思炎和傅宁都是住宿在国监的，他记得有规定每日戌时，也就是晚上七之前必须回去，这会儿已经不早了来不及一块儿去吃顿饭。

    只能约定回。

    “卫四，”徐泓算了一路顾世安卖咸菜赚的银，动心又红：“你说我想个什么法才能挣到银呢？”

    他摊四五回了，还没见着银呢。

    卫景平：“……”

    他怎么能知。

    “唉你卫大人这次谏言推行的榷酒曲令给挣了那么多银，”徐泓见他一言不发，想着最近的榷酒曲令，发慨：“陛那边赐来的赏赐就不完吧，我估摸着你也瞧不上这几两碎银……”

    也就只有他一个翰林院闲得疼的庶吉士，没本事去实事还讨不到媳妇儿的才有心思这个，想着想着忽然黯然伤神起来。

    “谁说我瞧不上，”卫景平心他也很缺银的好不好：“明儿个放衙我就去找你摆摊卖墨宝。”

    徐泓的绪又在一瞬间涨：“卫四你可别挨着我摆摊啊，我怕人家笑话你状元郎的字还赶不上我的。”

    说完一溜烟小跑跟卫景平告辞：“说好了你明天来啊，我等着你。”

    卫景平：“……”

    踱步走到家门，忽然一只雕翅朝他伸过来，似一朵黑云倏然遮蔽上空，卫景平仰起看了片刻：“雕姑爷？”

    是一只雄健的公金雕，金灿灿的夫君，他们卫家的雕女婿。

    卫景平伸手抓它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他抱着公金雕走院门：“想你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