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看着才六岁的大孙女，发愁地想：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姚溪抱起她柔声：“龙城府太远了，四婶娘写信给你爹和娘，咱们跟他们说一说好不好？”

    ……

    新昌府，腊月二十三。

    吕无疾被卫家父和陆熹正经地或者随意地追着打，节节败退，在小年这一日逃回漓州府。

    郑王看着狼狈的将，当时信有多，此刻就有多恨：“哼，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吕无疾跪不起：“末将无能。”

    郑王转过去背对着他：“无疾啊，本王手里就剩七日的粮草了，败局已定啊。”秦似仰鬼哭狼嚎，听不是在哭还是在笑：“可是本王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他指了指东面的新昌府：“本王要踏平新昌府，烹了卫景平和姜听。”

    他要尝一这二人煮熟后的人是什么味的。

    “是，末将这就领兵攻打新昌府。”吕无疾恶狠狠地说。

    他知，要不是侍郎在新昌府搞的那一把戏，漓州的钱粮不会被困，郑王就不会慌了神，一封又一封令促他速战速决……

    托卫景平，以及卫氏父仨人的福，他败了。

    奇耻大辱，是可忍熟不可忍。

    他要活捉卫景平，用大鼎烹了他。

    ……

    夜里，卫景平坐在灯看书，忽然右个不停，他伸手指压了压：“五月，几更天了？”

    “大人，”卫五月看了沙漏：“二更末快三更了。”

    卫景平“哦”了声，打算沐浴就寝，忽然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听了听：“五月，你听到蹄声了吗？”

    他俯趴在地上，把耳朵贴近地面，凝神静听。

    胜局

    ◎很快他们就兵败如山倒。◎

    整齐划一的密集蹄声。

    须臾, 卫景平从地上起，利落地穿好外衫, 拿起披风去叫醒宿在他隔的徐泓：“徐兄, 麻烦了。”

    听说吕无疾被他二哥撵着揍，大概扛不住，溃逃回漓州了。

    徐泓睡惺忪，漫不经心地裹着大氅, 忽地他竖起耳朵, 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闷闷的蹄声, 他陡然张起来：“是从漓州方向来的, ”他骂了句人：“快去找姜大人。”

    本用他们找, 姜听此刻被惊醒，十万火急地打发一位小将带着几十名士卒来了：“卫大人、徐大人, 秦似狗贼打过来了。”

    “姜大人命小的们护送卫大人快快城。”

    不久之前朝廷诏令褫夺郑王的封号，现在都叫他“狗贼”了。

    卫景平：“城？”

    那位小将说：“大人官居侍郎, 万一有儿闪失, 姜大人没法向朝廷代。”, 他肯定卫景平快些跟他走：“大人, 再晚就来不及了。”

    新昌府没有多少府兵，兵力不堪一击, 等吕无疾兵临城之时，就不去城了。

    卫景平：“多谢姜大人好意，本官暂且不会走。”

    连日来，从漓州府逃来的商贾富，和新昌府本地的陆续有人把手里闲置的银存了正通钱庄, 还有年底急着周转的商行在钱庄借了贷, 和京城的异地银汇兑也开了……他拍拍走了, 一旦钱庄事，以后……就没以后了。

    谁还信你啊。

    何况吕无疾一个他父兄的手败将，他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