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再难堪也没有选择。

    太上皇元裕还是称病未至，元熙早已料到，倒也没有太过失望。

    换了从前，他是真的会老父亲来，现在他已经不会了。

    元熙殿时众人皆已到齐，宴席未开，便已是嘉肴馔满目。朝中重臣和氏宗亲皆已在座，见皇帝殿，纷纷起行礼。

    元熙在众人中间缓缓走过，行至御座前才回，对跪拜的众人：“众卿平。”

    众人谢恩，殿中正式开宴，乐姬舞姬鱼贯而，顿时丝竹弦声起，舞袖翻飞。

    曾经的燕国皇帝玮坐于元熙左，一旁就是他的母亲胡太后，两个人脸不怎么好，却也不是什么为国神伤。

    他们正对着的，就是安侯怀瑜的席面。原本这个位置该由元家宗室中地位者坐，不过今日是迎氏一族，怀瑜在魏国又有一定分量，这席位也就特地安排了。最重要的还是元熙想让怀瑜这么坐在自己旁边。

    珩居于玮太后首，此刻也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的怀瑜，连元熙都觉得到他的视线。

    一曲毕，珩忽然举杯起，目光依旧落在怀瑜上：“安侯……珩敬侯爷一杯。”

    怀瑜神淡然，持杯缓缓起。

    珩：“兄当年与霍将军并称大燕双杰，珩自小听闻兄少年神勇，心中敬仰无比，一直期盼有一日能成兄麾一小卒。奈何珩常居禁，少能与兄亲近……今日再见，却已是人非。这杯酒，珩先为敬！”

    珩说罢微仰起，一将酒饮尽，又续满一杯。

    “如今局面……却叫我再难如从前那般，对兄崇敬景仰。”他继续端着酒，看向怀瑜，重重地，“珩斗胆……敢问兄，当年为何……要背叛大燕？”

    语毕，举座哗然。

    在珩心里，面前这个人是他真心景仰崇拜过的兄。可这个人却背叛了大燕，背叛了他们这些亲人。

    当时皇帝玮宣称怀瑜谋反，赐毒酒，他尚且不敢相信自己崇拜的人会这等不忠不孝之事。可后来怀瑜真的畏罪潜逃，他从不相信，变成了不理解。

    如今终于再见，他一定要问这个问题。

    元熙本垂眸饮酒，闻言笑了一声，笑得讥讽，除了边的人没人听得见。目光一瞥，珩站得笔直，目光炯炯略悲愤，还真有悲壮愤慨的味。

    实际上，当年的这场宴家人言语多有挑衅，却没珩什么事……珩哪有胆这样当众质问怀瑜？都是作者自己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