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熙心里冷笑，决定暗戳戳告一状，“不过他也实在有些让朕疼……总想着行刺自尽……不识时务。”

    怀瑜犹豫片刻，：“多谢陛宽仁，不与他计较。”

    “哼……”元熙有些不了，“你怎知朕不会计较？”

    怀瑜觉自己有了解皇帝这怪脾气了：“臣恳请陛……”

    “怀瑜。”元熙忽地正起来，“你何必……氏一族那般待你，你何必还替珩考量？那日他宴上言不逊……”

    “臣……”怀瑜垂眸，“臣并非是一味地维护宗族……只是，几人之过非一族之罪，何况珩年幼无知，从小只听过兄和母亲所言，又怎能知事实如何。臣没必要为此记恨他。”

    “你便不想杀了他们么？”

    怀瑜清楚这个“他们”所指为何，：“玮已经成了亡国之君，让整个燕国付了代价……对他们，臣也无所谓仇怨了。陛似乎也不会总想要手败将的命，臣也是一样的心。”

    “朕不到。”元熙默然片刻，忽然沉声，“朕如今想起来，还是会怨怒。”

    怀瑜咋：“臣……失言了。”元熙想起来的手败将，不是什么以前被打败的一军将领。应当是福安里那位太上皇，和已经不在人世的两位哥哥。

    元熙当年绝地反击，一次掉哥哥老爹夺权的事，世人皆知。魏国人大多认他才是大魏开国皇帝，不过民间也有很多人要拿这事讽刺元熙几句。

    在南陈，元熙更是声名狼藉，杀兄囚父这事已经被钉在耻辱上了。南陈萧家时不时就要说几句北朝皇帝不忠不孝，天必亡之，陈朝必兴。

    “无妨。”元熙明白他意思，淡淡，“朕也不后悔……父皇以前倒是很疼朕，不过那也是以前的事了。后来不喜朕，便连五哥的死都能怪到朕上……说是朕夺走了五哥气，才害得五哥早亡。”

    元裕不就是那样，疼儿的时候恨不得把元熙嘴里。后来嘛……有事好熙儿好六郎，没事就是逆给我。连别人说玉京连一月暴雨的异象是元熙招来的，他都能信，还要元熙解释。

    可这要人怎么解释？

    元熙想起来就又是好笑又是恼怒，拉了拉缰绳，：“寻常人家尚且为了一亩三分地争得死去活来，何况皇家……或许血亲之间淡漠些，反倒是好事。不过若淡漠至此，朕是绝对不会还希望他们能好好过的。”

    他的往前小跑了几步，让他错开了怀瑜的目光。

    “陛……”怀瑜看他从自己边跃过，也轻轻挥鞭向前，本想说些什么话安这位皇帝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