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不赶快跟着抢，可能连汤都不到喝了。

    一来二去，逐渐从威胁索要，演变成了烧杀抢掠。

    谢文心本不敢离开军营，城中血成河，她一个从和平国度穿越来的人哪里见过这场面。

    不远一阵喧哗，又是一队士兵劫掠归来，手里大包小包全是抢来的财，铠甲上还有刚刚涸的血迹。收获如此丰富，不知又是杀了多少人。

    屠城。

    珩没有令杀人，可沣州城已经死了一半的人，士兵们举刀屠城。

    虽然原文里谢文心也据史实写了珩屠城，可她重是在写黑化发疯的惨多带多惹人疼，她可没被屠的那些人如何。

    直到现在，她才第一次发现这两个字到底有多沉重。

    “陛……士兵在城中大肆劫掠，这样去，恐怕会激起民愤……”谢文心实在忍不住了，转向珩谏言，“还是……约束一士卒吧，否则……若是城中百姓聚集反抗……”

    “不让他们劫掠，他们会跟着朕么？”珩打断了她，淡淡，“对于他们而言，整座沣州城都是他们的战利品。没有这些奖赏，他们为何要为朕卖命……他们拿命攻城，上伤了，同伴死了，如今终于得胜，却什么也得不到，换了是你，你还会愿意继续在战场上拼命么？他们也不是全然效忠于朕，若不给些甜，他们何必跟着朕。”

    “我……”谢文心愣了愣。

    “民愤……城中这些人手无寸铁，再愤怒又能如何？”珩忽地冷笑，“没有这些奖励，军中便会生变。是穿甲持械的燕军可怕，还是这些有民愤的百姓可怕？况且，这些本就是他们应得的。当兵打仗，为的不就是得胜之后，能劫掠一番，回去好养活一家人么。”

    谢文心惊得说不话来。

    沣州的百姓是人，难燕军的士兵就不是人了？燕军士兵惨死的难还少吗？这年代当兵的不都是拿命去养家糊，哪个士兵家中没有老儿，就指着每次打仗能得到些财送回家中。

    只能怪这世……若无战争，大家安安心心在家田，又哪里来那么多人间惨剧。

    这样一想……更讨厌元熙了！如果不是他先挑动战争灭了燕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因战而死。

    “况且……”珩平静地，“如今的燕国……不也是元熙的战利品。当年这事……还少吗……”

    “陛……”谢文心看他神黯然，揪心得很。

    是啊，元熙对燕国也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连氏一族都全被押往玉京，阿稚还失去了兄和母亲……

    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世原本如此。

    “只要复国……只要大燕复国，便能结束了。”珩喃喃。

    大燕复国，燕国就不再是元熙中的战利品。燕地就能回到从前！

    他要复仇，他要给母亲和兄报仇，还要手刃过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