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生笑听完，说：“女孩事业心是好事，可也别忘了生活。趁年轻，好好谈谈恋，一个人漂着没着没落的，总有个人互相扶持才放心。”

    “再厉害也是给人家打工的。”王逍遥话匣又开了，一侃大山就想烟。可当着老师面儿哪能啊，于是表略微痛苦地叙说起来：“有时候外景，就为拍一个日。哎呦，半宿起来山风，蹲到黎明——但你知吧，日那玩意，就眨功夫！咔咔咔连拍，拍完给人家看，人家说，这不行，不够意境。你说就一光亮球儿从地底蹦来要什么意境？没辙，重来！又得蹲一宿……”

    这话说得满桌笑，王逍遥说：“真的，我认真的。张老师，您不是老说人就活这么几十年嘛，对，人就活这么几十年，我得赶给自个儿多找乐——恋可不是人生第一要义。我一个人，活得痛痛快快、明明白白的，跟人家甜甜过日的一样，也快乐，也快活。”

    张霈说：“一般当哥哥的都细心，不格怎么样，细腻之是藏不住的。”

    “不怕你笑话，我上大学之前的学名儿就叫——王招娣。”

    “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一笑，但没接话茬；王逍遥观鼻鼻观心，换个话题跟张文生又聊起来了。

    “给xx工作室拍片，有档期就去，自己也接活儿。挣的嘛，够用。”

    张霈大概能预料到什么，那偏僻的地方，重男轻女的现象很普遍。

    张霈当时听着这话半是戏谑半是自嘲，但逍遥里那埋在嬉笑神的，是盘拨不动的冷漠。

    王逍遥给张霈的第一印象是泼辣，听爸说这位逍遥是陕北人，倒是很有刻板印象中陕北女的风范。可细细相来倒发现她在细腻有意料外的温柔——张霈的东西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起时发现逍遥正伸手替她挡着桌角。

    “招娣，招来弟弟嘛，我有功。”王逍遥笑着说：“当年生了我弟，我爸还破天荒抱起我转圈儿。”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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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生笑着直摇，张泽觉得这姑娘真有意思，问：“你现在在哪儿工作？”

    王逍遥了瞳，睛里跟有星星似的一闪一闪。

    “好家伙，真是张老师亲生的，都会抬举人。”王逍遥喝果，哈哈一笑说：“我可不是个好，我恨死我弟了。”

    “就那样儿…没人，整天跟小氓厮混。我叔人又拧，他跟我叔也不咋说话。”

    王逍遥一摆手：“不谈——不谈，男的女的都不谈。谈这玩意嘛，我自个儿还没活明白呢，就不祸害人家去了。”

    张文生说：“对了，豪现在成绩怎么样？”

    张文生，锁眉，说：“要是成绩不好，趁早找个学技术的学校也好。现在国家也支持培养技术人才，无论如何学一门手艺，将来好吃饭。”

    “是，我边儿还有个弟弟呢，你怎么知哇？”

    张霈敬佩起来：“xx工作室，他们要求很严苛的，逍遥可真是厉害！”

    王逍遥一耸肩一摊手：“but  how？您这话跟我说没用，我嘴跟他磨破了，不听。反正我当的该的该说的都尽心尽力了，剩的一概不，省得让人家说是【扶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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