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睛始终无法沉睡，尤枝脆坐起神地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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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颂似乎也被他惊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声音逐渐冷静来：“你知你母亲最后为什么要那样的选择吗？”

    “……”苏颂沉默了几秒钟，“我又找到一些尤枝以往的草稿和书本。”

    今晚是尤枝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睡，没有那若有似无的冽香，也没人总揽着自己，本以为自己会轻松些，却莫名失眠了。

    苏颂说：“因为，她上了你父亲。”

    “也许他才是对的呢！”

    谢承礼逐渐冷静，发动车，茫然地行驶在秦市寂寥的夜里。

    谢承礼沉默来。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得而复失。

    她希望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不论这个对象是谁。

    夜了，远的海风刮了过来。

    “拆散了她和她男朋友？”

    “我……”

安静了几秒钟才沙哑地问：“有事？”

    小城市没有那么多的夜生活，万籁俱寂。

    尤枝抿了抿：“……嗯。”

    对那对夫妻的亲，早在那场刻意的车祸之后最痛苦的几年里，消耗光了。

    因为他拆散了她和许冰？

    谢承礼愣住，直直地盯着苏颂。

    尤枝拿过手机，看见上面的名字时手指微顿，许久接听，没有开。

    他重新回到车里，直到手握上方向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门半开着，谢承礼直接走了去，苏颂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如果不是我问了程意，你还要瞒我多久？”

    尤枝烦躁地叹了气，正要躺，床柜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尤枝不由在想，自己和谢承礼这不知算不算“冷战”的状态，到底是因为什么。

    “电话里也一样。”

    好像不只是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走了去，后苏颂唤他“承礼”的声音被闭的房门关在门。

    谢承礼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艰涩：“我……”余的话停滞在咙里，涩得发不音。

    “是。”

    过了许久，他将车停在城区的一小区前，看着里面一栋栋楼，打开车门走了去，停在中间的一栋楼前，看向五楼。

    “什么？”

    “你在秦市，”苏颂直白地说，“我有话要当面问你。”

    他无所谓自己变成谢寅一样的烂人，可是，他不要尤枝变成第二个他的母亲。

    尤枝再没有作声。

    谢承礼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颤，半晌挂断电话，猛地打了方向盘，胎与地面的尖锐声响后，跑车已经转变了方向。

    他希望她好好的。

    “不这么说你会来吗？”苏颂盯着他，“你和尤枝在一起了？”

    谢承礼的目光扫了空的茶几：“你没有找到尤枝的东西。”

    谢承礼蓦地开。

    苏颂皱了皱眉，站起在原地徘徊了几步，少见的连名带姓地唤他：“谢承礼，你现在的，和你父亲的有什么区别！”

    她应该是自由且快乐的。

    他怕的是，他如此渴望着尤枝的，有一天如果她真的如他所愿上了他，会不会也像他的母亲一样，因为所谓的选择伤害她自己。

    他只是想和尤枝永远在一起而已，他明明已经离幸福这么近了，她也在接受他了，几天后，她就要带着他去见她的同事们。

    到苏颂家时，是二十分钟后。

    更多的是，对他纵自己的、人生的一恼怒。

    窗漆黑一片，尤枝大概已经休息了。

    谢承礼也沉默着，过了好久他才轻声说：“尤枝。”

    谢承礼看着她，没有说话。

    就像是横冲直撞的野兽找到了属于他的锁链，谢承礼原本幽暗的双眸逐渐清明，底漾起丝丝缕缕的温柔。

    直到最后，他低低地说：“……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