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周寻调, “我比你整整五厘米！”

    方超起指和拇指：“多48厘米！”

    方级看他们俩吵嘴，了嘴角，嫌弃地一撇嘴：“我去收那边的土豆。”

    听他们叽叽歪歪还不如活。

    他觉自己的脑袋最近空空的——当然这话不能让他哥听见, 不然他只会说“脑袋空空要多读书”之类的话。

    但他不止脑袋空空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这话更不能让方超听见, 不然不知他能说多恶心的话来。

    他失忆忘了东西，哪怕那个心理医生说不影响生活，可总归还是让人很在意，他最近显得格外焦躁。

    他觉得方超看来了，所以才老拎着他，防止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闯祸。

    方级臭着脸，拎着铲用土地愤，吭哧吭哧挖土豆——地里的土豆已经被机收过一，但还有些漏网之鱼，得人工帮忙捡拾。

    他一边动作，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一个名字。

    严亦诚。

    他对这个名字一印象都没有，哪怕方超跟他说了个大概的时候看他的表小心翼翼的，他也仿佛在听其他人的故事。

    电视剧里常见的那，明明不认识但还是有莫名的亲近之类的，全然没有现。

    方级吐一气，觉得有些烦躁。

    过坏事，把记忆删除后逃跑算怎么回事？敢不敢当？还是觉得计谋失败了丢脸，什么证据都不想留？

    “哟，这不是级级弟弟吗？”

    他后传来一个不算熟悉的声音。

    方级缓缓转过，面无表地说：“你叫我什么玩意？”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上着个古怪的发髻，嬉笑脸，看着不像什么正经人。

    他记得这是个士，好像叫——归云。

    归云嘿嘿笑了两声：“方超不是‘超超哥哥’吗？你不就是‘级级弟弟’吗？”

    方级：“……”

    他怀疑这货是故意的。

    他这辈没听人叫过这么难听的称呼！

    归云跟他打了个招呼，晃晃悠悠去找另外两人：“周寻！方超！见到霍言没有？”

    “没。”周寻也不抬，“他俩午都没事，我猜肯定腻歪去了，你事儿要是不急，吃晚饭的时候再跟他说？”

    “行。”归云似乎也没报太大希望，就是随一问，他一不客气地坐过去，蹭了个烤土豆，“确实也不急，还得等外置大脑们先琢磨里面有没有陷阱。”

    周寻听他说不急，也就了烤土豆准备开吃。

    反倒是跟过来听他什么的方级急着问：“你不先去找那什么大脑？”

    归云咬了土豆，糊地说：“不急，我让小黑把材料都发给他们了，让他们先商量。”

    “等他们方案，我再去找霍言，让他们小侣多腻歪一会儿。”

    “大末世的，谈个恋也不容易。”

    方级愣了愣：“什么恋？”

    这周寻和归云都愣住了，两人举着个土豆，看方级像看外星人。

    归云琢磨了片刻，哈哈一笑：“幽默，真幽默，这还能看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