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颤抖着嘴，苦笑一声：“这都已经是第49回 了，好不容易，费劲千辛万苦，到最终的时候，第一基地后面，还有不少活着的人。”

    “但我们还是输了。”

    “第50回 。”他气息变得飘忽，伸手抓住霍言，像是要得到一力量，“第50回，能再来一次的人已经不在了，霍言，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看，好不容易，我把你的朋友都救了来，周寻、方超、游淼淼都还活着，方若、江姝、方家人这些家属也都好好的……”

    “你想想他们，想想江策，这是假的，现实里他们都还活着，要是母巢降临，他们就都死了。”

    霍言用力回握他的手，眶哭得通红：“我知，我知，这次我们不会输的！你别说了……”

    “我有慌。”归云咧开嘴，血又来，“第一回 死，没什么经验，怕真死了，这些话就来不及说了。”

    “师兄死了那么多回，我承他的名，也算是……学他一回。”

    他一边笑一边咳嗽，“霍言，我这一生，前二十年吊儿郎当混日，后来直接躲了观里，浑浑噩噩小半辈，也当就这样了。”

    “可偏偏是我这棵难堪大任的烂木，有师兄寻寻觅觅的能力，他也只能指望我。”

    他像是被戳破了个的气球，真心话一个劲地往外漏，堵都堵不住。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哪来的底气，我只能扯着他的大旗，才能勉门招摇撞骗。”

    “万一、万一我死了也不要，只要你记得，你喜的那些人，你的朋友们，都在外面等你……”

    霍言用力握他的手，低声说：“归云。”

    “不对，随云。”

    他用力了鼻，“我不想他们死，我也不想你死。”

    “你也是我的朋友。”

    归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可我一开始，就是想哄着你去救人。”

    霍言了鼻：“我一开始跟你走，也只是怕江策发现我不是人，先找个地方躲躲。”

    “你相信我，我研究这么多年人类，知这世上一开始就纯粹不掺任何私心的友少得可怜。”

    他信誓旦旦地说，“但还是能朋友的。”

    “这是最好的第50回 ，少了一个朋友，我心里就灰了一块，你、你努力一啊，别死啊！”

    归云忍不住笑来：“嘿，还麻的。”

    “轰”地一声，似乎是从s级灾祸们聚集的黑石落那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