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狠心对程曦说了狠话。

    我毫无选择，一办法也没有，当我在课堂上站起替程曦说话时，瞥见她手机萤幕上的讯息通知时，我的脑袋登时一片空白。

    传送讯息的人是她的主治医师。

    我开始推论各可能，是主治医师自己与她连络，还是程曦自己找上主治医师？但不如何，能够确定的是她们已经有过对话，至于对话容是什么，我是一绪也没有，我也不敢想。

    那堂课的后半节，我可以说是一个字也听不去，我纠结着程曦的问题，想问，但又不知怎么开还有收尾，若是程曦不小心知一切之后，那该怎么办？

    此时，旁边丢来一张小纸条。

    我狐疑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谢谢！」，旁边还画了个开心的太。

    我顿时松了一气，就像是刚坐完刺激的云霄飞车般，一颗悬在半空的心脏在这时稍稍降落。

    若是程曦还能像平常一样与我这样互动，那就表示她还不知所有的事，同时也表示，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私底瞒着我跟父母联络上那位医师。

    「程曦，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调查。」我问。

    「我没有调查阿好，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确想要知过去的事所以才连络医生，可是我后来没有问，那是因为我不知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

    幸好你没有问，因为，我知你承担不了。

    「对！我就是想知！我的事为什么我不能知？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你又不是我的谁！」

    语毕，她似乎惊觉自己把话说重了，眸透一丝后悔。

    我呆愣了几秒，脑中不停浮现她刚刚说的那一句话。

    你又不是我的谁！

    是啊，现在的我，只不过就跟莫浩晴还有莫浩安一样是你的同学、你的朋友，本没有资格你这么多。

    可是，我还是想回来，看看你过得如何，抱有一你会记起我的希望，哪怕就算你没想起来，见到你过得好，我也可以安心离开。

    但我本没想到，光是这半年，就足以发生这么多事，还让你想起「路」这个人。

    当我发现你对于过去开始好奇的时候，我开始害怕了。

    就因为如此，所以为了不让你继续离事实更靠近，我只能说狠话了。

    对不起。

    不要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