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愿看着对方被“囚禁”在这南槐巷中。

    别家都说儿孙要守在边才算尽孝。

    娘俩打闹一会儿，郭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掏个小玩意儿。

    郭念没读过什么书，从小就没离开过旌城。

    更是不解什么地方要走那么远。

    “是吗？”郭念端详着这蜻有些不释手。

    -

    “娘，您等着，”郭望着窗外的月华有些神，“我定能取得三甲，到时候骑游街、披红挂彩，定让您满脸风光。”

    郭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年。

    命苦。

    溃不成声。

    要让她安心送儿京她是一百个不放心。

    她心里没数，担心得不由咳嗽了两声。

    郭念被他逗开心了，刮着对方的鼻：“净胡说。”

    -

    孩童都仰仗着这位即将被封官加爵的“翰林院编修”。

    脸上挂满慕羡。

    科举中的喜悦然无存。

    “我没准能听见。”

    郭念咂着嘴：“那不是去时还是个少年，回来都正值力壮了。”

    郭收好掌中的书，“娘您就放心吧，每年那么多人京赶考呢，三年不久了。听先生说，有得人去一趟还要五六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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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二十九年。

    胡同巷里。

    她有些担心，这些年来她的一年不如一年。

    “蜻？”

    也不知还等得到儿归来不。

    光绪二十八年。

    每日都会去寺庙为郭求上一签。

    一来一回就去三年。

    除了支持以外，她也不了更多。

    记忆画面消褪之后，现实再次充盈视野。

    郭川中榜，骑游街、披红挂彩、礼炮轰鸣。

    整个旌城都闹非凡。

    比起人们中孝顺。

    懂得也比她这个妇人多。

    -

    但郭念心里也明白。

    “没错，”郭把蜻放对方手掌，“您教我的，娘您要是想我了，就把这蜻拿来看看，您有什么话，也可以对着这蜻说。”

    南槐巷里的人都说郭家妇人思疾成疫。

    哪知榜才，跪在南槐巷前久久不起。

    郭念染上疫病不治亡。

    “放心吧娘，”郭抱着郭念的手臂，“您儿回来保证仍是少年。不对，还是金榜加的少年。”

    儿大了，有主见。

    “娘，我回来了，您倒是再看我一。”

    期佝偻在油灯纸扎小人，她的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郭念对着儿留的蜻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这是……”郭念眯着睛，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看清。

    但可惜，郭家妇人还是没到儿归来。

就是三年有余，太远了吧。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