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俺有罪，都怪卑民这双，没站稳才惊扰了您的车。”

    石义清晰地记得，永宁太宗面目不怒而威，却言语清正：“不碍事。你自称卑民，卑从何来？”

    二虎埋着，藏着上的窘迫：“卑民常年与粪土、垢秽打，自是卑贱。”

    只听见永宁太宗轻哼了一声，帮对方将粪桶拾起。

    “劳作之人，乃是永宁安立业之本。尔等不辞辛劳、劳而不怨，甚是可敬，何谈卑贱。”

    “日后如若还有人说你卑贱，你自可报上朕的名讳，朕定要治他个不敬之罪。”

    他这句话，不仅是说给二虎一人的，也是说给那跪在周遭的村民听的。他的弦外之音，大人们都听得懂。

    石义那时还小，没怎么听明白。

    但从那日起，石义才发现在上的永宁太宗和想象中不一样。他务实、，不屑言巧。

    直到他成为了名声显赫大将军，永宁太宗也一直是他仰仗的明灯。有他在，也难怪永宁国民生活富足，与别国不同。

    石义从记忆中回过了神，受到了濒临离去的召唤。他看向白文姍，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几分原属于永宁太宗的意气风发。

    欣的是，原来还是有人传承了对方的义。

    还没等石义将军被渡化，齐木楷那边再次传来一声惊呼：“哎呀，十一你怎么了？”

    只看见那书生十一泛金光，浑如被经文所覆盖。整个人也逐步接近于透明。

    这模样，与即将被渡化的石义将军一致。

    纪释听见那惊呼声，抬手朝着书生十一凝去。书生十一的魂魄受到指引飘拂而来，落在了石义将军的上。

    两影，彻底重合。

    “文姍公主，你多保重。”

    两个音，一个是属于石义将军的，一个是属于书生十一的。“他们”注视着白文姍了，彻底消散于世间，化为了一缕尘埃。

    “……原来，”梅初愣神片刻后说：“书生十一，就是石义将军的七魄之一所分化而至。”

    石义、十一。

    白文姍站起来，看向那逐渐化为虚影的雁关。

    石义将军的执念化为厉鬼，征抓无辜幽魂以守卫这不复存在的雁关。

    但却仍留有一份善念，化为书生十一，在城之中保护迷途的人类和幽魂，以免被早已陷执念的义宁军所伤。

    难怪最开始那些追逐白文姍几人的义宁将士，在他们书生十一的屋后，就不再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