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急切，甚至还带着些恳求的意味。就连白宸自己都没想到，此时说的话会有这么卑微。

    他讨厌、憎恨这屈于人的觉，这几百年来，他何尝受过如此之辱。但此时，白宸毫无选择。

    可惜，赤足和尚并不在乎他中所说的好。

    纪释用禅杖贯彻了白宸的右腹，将他从雷云中抛，落地面砸了荷池里。

    仅仅是一个照面，白宸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怒意。他明显得受到了，他这师兄是真的想要取他的命。

    右腹的灼烧让白宸将蜷缩在一起，本就苍老的躯顿时更加颓老了几分。

    他凄惨地从荷池里爬了来，背地里的符箓本不作效。他望向天边的赤足和尚和白文姍，中满是恨意。

    白宸一气，将绪平复，朝着白文姍喊了一句足以颠覆局势的话。

    “，你当真要帮那疯。难你忘了，他司川可是因为心作祟，灭了我们永宁整整一个国。”

    “他，是我们永宁国永远的敌人！”

    白无常

    白文姍微微一愣神。

    白宸以为动摇到了对方, 跟着说：“，你不会真的忘了那灭国之辱吧。那日正是司川渡天劫之日，整个永宁国骤然雷雨大作, 他为洗去凡尘宿缘，屠尽了整个永宁皇城……包括你在！”

    白宸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的话语甚至都是嘶喊的。

    白文姍看向赤足和尚, 只瞥见对方的侧脸，面凝得跟冰一样难堪。

    那日的确是他的天劫。

    都说, 渡天劫时, 会有心作祟。就算行再的旷世奇才, 也不慎会损毁于心之中。

    心的现，多在于凡尘浊世。所以修行之人，才最忌讳与凡间、凡事和凡人搅为一谈。

    唯有独善其, 心无旁念, 才能证得大。

    纪释并没有到独善其, 但他算是运气好的。

    心作祟虽然令他屠尽了手无寸铁的凡间城, 沦为成了世间的不齿。但于他自而言，却是成功渡过了天劫。

    成为了千百年来寥寥可数得飞升的其中一人。更是那放弃了摆脱凡胎的机会，自愿选择成为地仙的唯一一人。

    纪释对于太久远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但那一日，却如剜在他的心里般，无法忘却。

    他还清晰地记得。

    当睁开之时，全上的骨噼里啪啦地响，灵气郁了不知多少倍。可, 却不见原本繁盛的永宁皇城。

    剩的, 只有一片残骸废墟。

    飞升之日, 本应是普天同庆、钧天广乐。可对纪释而言, 那一日却如梦魇。

    他亲手亡了一国，整整三十二万七千六百五十一条生命。

    “司川屠尽了整个永宁皇城？”白文姍听完白宸的话语，神凝重问了句：“谁告诉你的？”

    白宸神灼，他拼命想要从纪释的禅杖挣扎来，嘶吼：“哪还需谁说，全天的人都知！”

    地仙司川，得之日便杀妻证，以永宁宗国陪葬。这的确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轶闻，只不过七百年之后，知的人已经不多了。

    没有人知了，不代表事就没有发生，白宸咄咄人。

    “你说……所有永宁国人都死在他手，那你呢？”白文姍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白宸，你是怎么活来的。”

    白文姍看向白宸那面目狰狞的脸，她发现自己真的是一儿都不认识对方。原本小小的胖脸，如何会成现在这副厌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