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一）

    接到电话的吴南海赶叫人把炉灶的火重新拨旺盛饭。海南的秋天温度也极少低于二十五六度的，白天往往将近三十度，为了防止品多了会溲败，所以伙办每天都是给量饭，稍微留一些富裕而已。堂里有一些给夜班准备的，但是实在满足不了这么旺盛的需求。他赶把已经回去休息的人都给叫了来。一面饭，一面叫胡义成统计需要的品。

    满满一锅饭了来，上就给送到了营地，三十人份的米饭立刻就被一抢而空，许多人看到这张纸真的能买到米饭，谁也不买粥了，都涌上来买饭吃。胡义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吞着白饭，什么饭的菜蔬也没有。他还记得小时候听那穷人立志传之类的故事，主人公都是“拿酱油拌饭”，已经觉得很非人类了，现在这些人别说酱油，连盐都没有一颗。

    看到又一个家伙挤了上来，把他的大号木碗戳到他的前，手里又着一张工分券，虽然他嘴里说得话停得不甚明白，但是猜也猜得是在说“饭一碗”。胡义成摇摇，又给他添了一碗――这家伙好像在吃第四碗了吧？真是人。

    熊卜佑有害怕得往邬德边靠了靠，小声说：“老邬，这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不会把他们撑坏了吧？”

    邬德摇摇：“你放心好了，农民能吃的。我家乡的老辈人，一顿饭吃一斤的人多得去了。过去农民平日吃饭没油，量都大。”

    说着话，饭得消耗量渐渐少了，买咸鱼的人又多了起来，大概是觉得吃饱了也得打个牙祭。不巧得是吴南海的堂里已经没有咸鱼了。

    “咸鱼没了，没了。”胡义成大声的喊着，“明天再买吧，今天都卖光了。”

    许多人听说咸鱼没了，都了失望的神。原来喧闹的气氛也渐渐冷场了。

    “鱼没了？”邬德跑过去问。

    “没了，堂里的存货全光了，得明天去博铺拿了。”农委会在博铺有一个海产品加工厂。

    “一都没了？”

    胡义成一摊手，“把给军事组的夜班伙都挪用给你了。明天给你多准备一些好了，反正那咸鱼在堂也超不受迎。”

    “鱼捞上来的时候被你们杀死了一次，给你们烹调又杀死一次。”熊卜佑一本正经的说。

    看着正在慢慢散去的人群，邬德吩咐林兴：“叫大家不要走，想买多少的，算一，上给他们取货！”

    胡义成赶说：“这不成。天都快黑了，现在怎么去博铺取货？！”

    “我亲自去。”邬德想到这是一个竖立信用的绝好机会，无论是工分券本，还是他们这群“海贼”，要真正取信于当地人，就得到言必行行必果――越是小事，越是要足姿态。

    “太危险了，”熊卜佑赶劝阻他，“再过半小时天就黑了，公路上没有路灯，路上不安全。”

    “没关系。用汽车好了。”邬德说着，直接给务民政委员萧山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况，要求拨给一辆汽车去博铺。据军事组的保安规定，夜前半小时开始一直到天明，任何人、车都不能上公路。

    “取咸鱼？！”萧山吃惊的反问了一句，“就为取一桶咸鱼？”

    “对！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