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还能支撑几天的，”谌天雄说，“能支撑几天也好，起码有个缓冲，也能再考虑对策。”

    “小的这就去徐闻县城里，请相熟的店铺货栈里，每家匀一二个，再加上镖局里的本地人，也够用了。”

    “我靠，这不成了捣毁机运动吗？群众的革命觉悟真啊！”梅林说。

    “好，快去吧。开门的时间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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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原价收购吧。”萧贵说，“就算没人要冲击糖厂，蔗农们也不容易，反正我们有的钱赚就是了。真闹起来，机完了损失就大了。”

    “还有……”廖大化又补充：“这里还混了全雷州好几百家土糖寮的煮糖匠人――自从华南厂开张之后，土糖寮的买卖一落千丈，这些匠人要么失业，没失业的工钱也被压得很低，都是一肚怨气，听说前几天已经有人去衙门过状纸，要求官府涉的，被县里的太尊驳了，要是乘机也闹起来就更不得了了。有人还预备着冲来要烧机。”

    众人的目光都刷得注视过去了，谌天雄说：“我们要改收购价，是今天一早才的决定，外面的人怎么知的这么快？”

    “就这么办吧。廖掌柜，你去通知，继续二两五钱收购……”

    “说这话有什么用，”文同一挥手，“我们可都是资本家，小心给外面的革命群众专政了，都拿主意来！”

    廖大化说：“这事容易，先把人替来，叫镖师把他们都押起来。”

    “什么事？”几个人的脸都变了。难无产阶级群众已经开始动手了？

    “有细！”

    文秀跑去了，屋里的气氛愈加沉重，如果说刚才廖大化说得只是一可能的话，现在的局面已经证明了报的准确。谌天雄忽然：“这里有蹊跷！”

    众人脑海里都现了过去在论坛上看到群事件的报，这事，当年大家看了还有些暗，颇有些为我等民气的觉，但是事到临，外面围着民准备来闹群事件的时候，大家还是纷纷到压力很大。

    如果现在就降价，照廖大化得来的报，有人给他们准备的炸弹立刻就会把华南厂炸得粉碎骨。如果原价继续收购，虽然苟延残几天之后还是可能会发作，但是起码得到了缓冲的时间，如果能够及时的想对策，说不定还是一个一统雷州糖业的大好时机。

    这边从新安排伙计，那边叫周士翟来，关照不仅把民兵队都动员起来，还要把糖厂的所有男丁和壮妇都组织好，生产暂停，每人都发，准备护厂，保护设备和仓库

    “在这就去吩咐！”周士翟也知现在事关重大，赶去安排。萧贵也匆忙回锅炉房去了，把气压升起来，万一要有人冲糖厂来，就用蒸汽机驱动龙

，连县里来人也未必立刻镇得去！”

    “没错，”谌天雄说，“看来在那几个本地的伙计上。都是最近才招来得，我们对这里一底细也不知。”

    “混！”看到对手这么一步步的迫上来，文同知事不宜迟，赶吩咐文秀：“你跑去：告诉廖大兴，赶把牌给我挂去，价钱不变！”

    “告诉大伙，闹起来了只给我打，打死了人东家找人给他们替命！死了的五百两一个抚恤，伤得华南养他一辈！只要保住了机和仓库，每人发十两银！”

    话音未落，只见文秀连跌带撞的跑了来：“不……不好了……”

    “当然，上策是继续收购。可是银呢？！”文同愁的就是这个。

    “可是这么一来就没当地伙计可以和蔗农沟通了，雷州话的难懂在广东话里都算一绝了。”

    “外面的蔗农们，也不知听谁说的，都在议论说华南今天要一两五钱的行收货了，有人聒噪起来，说事都是华南惹得，华南要敢降价就要华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