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去能填个肚。现在没条件讲究。”

    “这不是讲究！这东西吃去，还不如去吃糠呢。”三见他一个多月来从不在庙里吃饭，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一没消瘦，反而有些发胖，心里早就有气。

    林庄反倒沉住了气，双手一摊：“我也没办法！祝三爷那里给的钱就这些，我又不是财主，凭空多钱来。好米有，二两一石，怎么喂的了这许多人？”

    这番话振振有词。虽然三很怀疑他自己私拿偷吃，但是苦无证据，话也说不响。

    “我就不信，祝三爷会只给这几个钱？好事有这样得？”

    “祝三爷本来就不是好事――”林庄说，忽然觉得这话传到祝三爷耳朵里大大的不妥，赶又改，“我是说，祝三爷救济大家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总得有些回报给人家才行！要你们去华南一票，一个个都推三阻四的，”他觉得自己理由充分，连咙都响了三分，“要我怎么去和祝三爷说？！”

    “这犯法的事，我不。”三的态度也起来了，“实话告诉你好了，早有人要我去华南工。我念着当初大伙都是一起抱团去告状的，不能为了自己吃饱饭就拆台，没答应人家。现在看来，我这是多此一举。”他说着一抱拳，“林大哥，你自己珍重吧！”说着扬而去。

    林庄这算是五雷轰了――“有人约他去华南工”，他心里念叨着。那谌掌柜明明说要他帮忙“招安”的，怎么已经把手伸来了？他赶追了去。只见院里，三和平日里聚拢在他边的同乡们都在收拾行李。

    “三，有事好商量！”他一把拉住三的手说，“你回来，我们再商量，不要拆大家的台！”他接着低声，“你帮我维持了，我自然有好给你！”

    三的脸上了厌恶的神，大声：“我不稀罕。钱，就留着你自己吧！我三是堂堂正正卖力气工赚钱，不使这来历不明的钱！”说着一挥手，“走！”

    十多个钦州籍的工人纷纷跟着他走了去。林庄连连跺脚，但是知是拦不住了，看到周围的工人和家属都在议论纷纷，人心浮动。林庄心里暗暗咒骂――谌掌柜，你也太毒了！华南一定是早就派人在工人们中间活动过了！

    “林师傅，”有个煮糖师傅悄悄靠了过来，“最近有几个过去在糖寮活的人来这里活动呢，怕就是华南的人……”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