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之行（八）

    “如何？可比世堂富丽堂皇的多了吧。”杨世祥一脸苦笑，也艳慕之。

    店堂里生意虽忙，可是他们一来就有伙计过来招呼。杨世祥：“我有张帖并一份礼单，劳烦小哥帮忙送去给贵东。”

    “是，敢问客官怎么称呼？”

    “敝姓杨。”杨世祥说，“你帖一送去，贵东自然知了。”

    “是，小的这就去。”说着先招呼他们在一边的椅上坐，又奉上茶，接着又问两位是不是烟？烟旱烟都有预备。刘三心想旧社会的服务态度还真不是盖的，这贴尊敬，本不是现代服务员那职业牙笑可比。

    伙计去传话，刘三却抓时间观察整个药铺的经营，只见店里来往的人虽多，却都是各有去。有的是手持方抓药的；有的则是挑担推车的小药商，还有的，衣着光鲜，举止气派的，应该是大客。不哪人来，都有专门的伙计招待应酬一丝不。别看古人没学过现代理学之类的玩意，对企业理还是有独到之的。

    见柜台一角，专门竖了一块立字招牌：“徳隆联号，全省通行，汇兑票，见票即兑”。这里果然是德隆的联号啊。也难怪，只有这样的大字号药材舖，才有可能随时调拨几万银来。广州站的努力还真是见成效。

    凳都没坐，忽听得里面递相传呼：“请五老爷！”

    就在这时候，刚才通传的伙计已经跑了来，到了杨世祥面前，先请了个安：“五老爷见罪了，小的有无珠――”

    “算了，”杨世祥倒也平淡，“我久不来佛山，你们底人难免生疏。”

    “怪不得！”伙计笑，“快请去吧！老爷吩咐厅奉茶。”

    说着，哈一哈腰，伸手肃客，然后在前引路，把杨世祥和刘三带到一个小院里。

    这个小院是专门奉迎贵客之用，木掩映中，一排三间厅房，装修致。正中门媚上悬着块小小的匾，上书“见心”二字。未厅堂，先有听差唱通报：“五老爷来了！”

    接着湘妃竹的门帘一掀，踏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来，面白如玉，一黑纱平定四方巾，穿一件半旧的青灰缎面的直缀，白布袜，黑缎鞋，丰神潇洒，从到脚都是家世清华的贵公派，怎么样也看不是一个本地的大商贾。

    “五弟！”来人正是杨世祥的嫡亲堂兄，现任的杨开堂徳记大掌柜杨世意，“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托福！”杨世祥拱手为礼，“大哥大嫂一向安好？”

    “好，好，这位是――”

    “此是兄弟的挚友，临的名医，刘大夫。”

    “失敬，失敬。”杨世意睛在刘三面孔上转了几圈，眸中一丝光，果然不是一般守业有成的公哥。

    他把他们引东面一间客室，刘三看了，装修的极其洁，字画玩，布置的疏朗有致――主人的品味格调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