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之行（十二）

    “不用了，”李洛由，“两位都能吃中华菜肴，而且喜得。叫廖厨吧。”廖厨是他从广州的家中随带来的，颇有几拿手的名菜，尤其是烤猪和烧羊，在广州城里是赫赫有名的。李洛由为着在本地宴客方便，也把他带来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程掌柜退了去。李洛由站了起来，对顾葆成：“你来。”

    顾葆成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得对这位姑丈很是畏惧。跟了过来。

    “我布置你在船上得作业，了没有？可有不懂之？”

    “回老爷：侄儿已经了。”李家也是学官人家的派，侄儿女称呼辈都叫“老爷”，“只是有几几何题不来。要请老爷指。”

    “嗯，晚上把窗课本送到书房来。”

    到的书房，书房里已经打扫的净净，十几个大柜里都得都是往来信件和账本。装有重要文书的柜上着锁。李洛由检查了各柜上的封条，确认完好无损，才逐一把封条撕落座。

    顾葆成自然不敢坐，侍立一旁。

    “葆成！磨墨，写几封信。”

    “是！”顾葆成有些奇怪，写信这类事，照例是书启师爷的事，机密的则是姑父自己动手，怎么叫自己动笔？也不敢多问，赶忙走到紫檀木的书案前，取一锭程君房残墨，在一方唐代端砚上磨了起来。

    “用宋小楷写！你写――”李洛由的信，是写给辽海行在沈――建的“盛京”里的代理人的，这代理人不止一个，有的在当地开设买卖，有的则专门结后金的贵族官吏。自从广宁撤镇之后，李家在辽东的买卖全毁于一旦。目睹了辽东军民惨状的李洛由回到直隶后稍加安定之后，就开始派人回到辽东，重整家业。以买卖为名，暗中搜集后金的报讯息――他中还抱着一丝期望：有朝一日王师复辽之日，自己在辽东安排的报网络能够发挥些许作用――最低限度，也能在当地杀几个鞑。

    宁远大捷的消息曾经让已经对朝政极度失望的李洛由产生了一线希望。天启皇帝驾崩，信王承大统，权倾朝野的魏忠贤失势赐死，直到袁崇焕重新山，提“五年复辽”的奏议，这一切都让他到了前所未有的光明。这大明的气数，到底还没有尽！

    从他在辽东的代理人那里传来的消息都表明，自从老鞑死在袁督师大炮之，后金无论在伪政权还是经济上都于岌岌可危的状态。李洛由到：自萨尔浒大败之后，朝廷在辽东的颓势有可能会扭转，最近二年在辽东的活动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