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唱

    从辕门通过后，面前一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先前路两边密布的供海匪们住宿用的营帐，在这个辕门里再也看不到了，呈现再众人前的是一片宽敞空地。周围数尺，从四周散落的建筑材料看，这多半是过去师营寨的衙署的屋基。

    在这块屋基上，搭建着一座用各绫罗绸缎制的大帐，很有海盗的豪气。帐门已经全打开，在门站立着四个手持大刀的彪形大汉。大帐前的空地上立着一旗杆，旗杆端悬挂的正是那面迎风飘扬的“诸”字的姓字旗。

    “请！”

    林佰光走中军大帐。直接面对这个纵横海上二十多年，和郑芝龙一样史籍留名的海商兼海盗，心不免有些张。到目前为止穿越集团还没有人真正见过历史上的名人呢。这算是的陈列着。本意大概是炫耀财富，结果看起来象有杂货铺一般的觉。

    整个帐中只有不到十个人，分成两列坐在两侧。显然这几个人就是诸彩老大伙里的主要目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员组成很是复杂。

    看清了帐中形势，林佰光径自大踏步走到诸彩老座前面，打一躬：“林佰光见过诸大掌柜的！”

    诸彩老似乎对林佰光很有兴趣，将他上打量了半天，方才：“林掌柜是从临的澳洲人哪里来得？”他说得居然是一标准的南京官话。

    林佰光忙答：“正是，特来请诸大掌柜安！”

    “胆大。”诸彩老笑。开门见山的说：“你们澳洲人抢了我的东西，杀了我的人，也没半表示，一两银没有就让你过来什么，给我醒酒汤？”

    帐的目们发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林佰光知江湖豪杰的醒酒汤乃是一名，照例是要用人肝得。这话即包括他的不满，又有恐吓的成份在。

    “呵呵！我们初来乍到，不辨路途，一时有不识泰山冲撞了诸大掌柜的虎威，是我们的不是――”说着林佰光一躬，“还请诸大掌柜海涵！”

    “好说，”诸彩老还是带着笑容，“虎威不虎威的，倒没什么。你们把苟大全家良贱都宰了，也没什么。只是苟家的存的那些钱粮财货，也总得给我个代吧？丢块银到海里，我还听得到个响动，到你们这就没声了？”

    林佰光加上了小心，虽然和诸彩老的谈判只是一个幌，但是为了让他信不疑，林佰光还是本着假戏真的神准备了谈判资料。他想了想才开：

    “诸大掌柜明鉴！我们消灭苟家，实在是无心之举，实非有意为之。”林佰光再一次表达了己方没有针对他的敌意，“所以当时放回施掌柜的时候，就曾提，我澳洲的玻璃货，在南洋尚无人代销……”

    “玻璃也好，镜也好，都是好东西。”诸彩老一笑，“可是抵不过白的银好使。尊驾以为如何？”诸彩老面忽然一沉，“少打虎了，说吧！我的条件，你们认不认？”

    “诸大掌柜的事，我们岂敢怠慢。”林佰光继续打他的太极推手，又注意不要怒他，免得一时间急火攻心来个“推去砍了”，自己虽然可以学小说电影里的主人公那样哈哈大笑来挽救自己，但是这个招数在现实中是不是用只有天知。

    “只是有几句话，还要容我禀报――”

    “说吧。”

    “诸大掌柜所要的现银数额大。我等在临指浩佚，一时间也筹措不这许多的银两来，”他不慌不忙的说，“所以赔款四万两的事，一时恕难以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