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轩书院（二）

    刘大霖虽然不能走动，由两个家人抬着，也在藏书楼上转了一圈，慨之溢于言表。他是临土著，又是唐代建县至今唯一的士，对本县的文气一贯重视。只是临向来人少县穷。维持几个书院义学尚且困难重重，何况搞藏书这样耗资大的事。古代的读书是要靠钱堆来的――明清的两江地区文风极盛，盛产士、状元并非偶然，也非简单的“人杰地灵”，而是当地的经济平所决定的。

    这个藏书楼虽然规模不大，难得澳洲人对临有这番心意！在他看来，澳洲人捐建这个藏书楼的意义比他们在县里剿匪、修路的意义都要大得多――属于“百年大计”。这不由得让他对穿越集团的目的又产生了疑问。

    在此期间，熊卜佑和手的人一直在观察与会者的表和举动。

    这其中有几个是在政治保卫总署里挂过黑名单的，包括黄守统的二儿――他是县里正儿八经的廪生。这个三十多岁，肤黝黑，肌发达的年轻读书人在整个剪彩和参观过程中一言不发，睛却不断的四张望。显得十分的警觉。

    看他的面和肌，以及偶然的青暴起的大手，熊卜佑知此人绝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这个人过农活，上过战场，杀过人。意志定，又有知识。熊卜佑觉得自己还是很欣赏他的：如果大明的读书人都是这样的，而不是一天到晚空谈理，中国近代历史的发展或许就不会倒退的状态。

    多数人完全是打酱油的轻松状态，一边四游走，一边谈阔论，熊卜佑在茉莉轩的大树摆桌，铺着桌布。照招待会的模式，桌上的托盘上放满了玻璃杯，四个西式小酒桶里装得是不同味的格瓦斯：薄荷、柑橘、菠萝和绿茶，边上有大号的保温桶，里面装着打碎了的冰块。有夹可以随时取用。

    除了格瓦斯，也准备了普通的茶，一盏盏装好茶叶的茶盏整齐的排列着，几个藤壳瓶一字排开，谁有需要就可以上泡茶。

    熊卜佑还从国民学校要来了一批学生，专司服务工作。胡青白原打算派些漂亮的女生来，熊卜佑觉得还是不要让女孩面了，免得给这伙酸腐的读书人留什么不好的印象。来得就全是比较端正的男生。

    士们对招待方式到好奇，至于全新味的冰冻饮料更是让他们趋之若鹜。提供格瓦斯的桌前立刻排起了队，相比之，茶这边就显得冷冷清清了。即使这样，还是有人对瓶产生了烈的兴趣。

    瓶不比镜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古人用很不容易，虽然有保温的茶壶、灶上的“汤罐”之类的设备，但是每到要用还是得现烧。但凡有钱一些的人家，家中总是常备着焖着火“风炉”。所谓风炉就是烧炭的小炉，用炭火火力猛的特，随时可以打开炉门烧。一般人家，买不起风炉用的木炭，只好用半温不的。

    19世纪末期到20世纪前半叶的中国农村，能够销售去的现代工业品寥寥无几。唯一堪称成功的只有火柴和煤油灯。然后就是瓶了。后者起码在较为富庶的地区的农村得到了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