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中的样，名目繁多。王兆就说了“诡寄”、“产去粮存”这两样。后者，邬徳从张兴教的上就知了，至于“诡寄”，他也略知一二。

    “说到朝廷优免，不是向来有定额的吗？”邬徳把听来的知识“卖”了一来，免得王兆真以为他们一无所知，胡说八。

    王兆犹豫了一，说：“银贵。”

    “你们打掉的苟家兄弟二个，原本就是县里最大的两个包。”王兆说，“不过若不是和陈明刚有勾结，当过‘粮差’，他们也不成这个包。”

    “实际上呢？可免二石的，免了几十石。当年张相当政的时候丈田，他先清查自家的田亩，额定是免八十多石，实际免了将近九百石。”

    有人少缴，有人就得多缴，县里的税赋还是要在县民的上的。外加各剥削耗费，加上县里的官吏的好，统统都在小民上，这叫“耗粮堆尖”，也就是所谓的“浮收”。

    邬徳心想：难怪罗铎当时说，临县的真正的税赋负担在一万五千石以上。照这么看来，完全有可能。

    “耗粮堆尖”名义上是支付税粮的运费和损耗，其实没有标准可言，随意很大。王兆敢于提每石为穿越集团附征1斗2升，也正是钻这个空。

    “难。”王兆正为这事发愁，不由自主的了。

    邬徳，这“包”倒是有“包税人”的意思。

    “本县的耗米，惯例是每石多少？”

    邬徳想这个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自然调查的来。

    王兆对“浮收”这块糊其辞，只是说这是用来支付粮赋的运费和损耗的。这笔收益，他当然不希望澳洲人知的太明白了。

    “除了朝廷的优免之外，”王兆苦笑，“还有一类人，也有所谓的‘诡寄’。”每个县里都有一批刁恶霸，不易对付的那班“特殊人”，不是豪地主，就是乡间无赖。必须敷衍。分量不足，米劣，亦得照收不误。有时候甚至虚给“粮串”――纳粮的凭证，买得个地面平靖。许多平民小为了少纳粮，就会“带地投献”。这是其一。

    “辽饷加派县里大约很有难吧？”邬徳问

    王兆果然一怔，想这多半陈明刚说得，便解释：“朝廷的优免，原是有定额的。”这个定额是在洪武年间规定的，大京官一品可免30石，二品24石，以此类推。外官的优免则是京官的一半。至于监生、举人、秀才，照例可免2石。除了免粮份额之外，其他自置田亩，都要报官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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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兆一惊，赶：“这个，贵众纳粮只需正额就是，浮收一概免了就是。”

    其二就是有人会请他们“包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所谓的“包”，这包或者本是“粮差”与官吏有勾结，或者是地方的豪能挟制官吏，小如托他们“包缴”，“浮收”分固然少不了，但是要比自己去缴纳便宜的多

    邬徳听得很仔细，他猜张相大约是说张居正。于鄂在讲授明代田赋制度的时候专门提过张居正在位期间搞过丈田――距现在还不算太遥远。

    “难在何？！”邬徳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耗粮堆尖”不算“收费”，是大明税赋系统中有明文规定的，某些地方，每石附加耗米和尖米7斗6升之多，超过正额的一半以上。这笔额外收是地方官吏最大最可靠的一笔“灰收”。比起贪赃枉法之类捞的黑钱，要安全多了。

之间，却一直有些疙疙瘩瘩的。原因是临这地方很偏僻，天皇帝远，书办对官员的忌惮心理也少了许多。

    “书”因为有鱼麟册，不但公事可以顺利，本人也能借此大发其财，多少年来钱粮地丁的征收，是一盘混帐，纳了钱粮的，未见得能收到官府收粮的“粮串”，不纳粮的却握有纳粮的凭证。有人没有立锥之地却要缴粮，有人坐拥千顷良田却毋须缴纳粒米，反正“上”只要征额够成数，如何张冠李，那是本不的。

    “包”自然不是白的，照例要从中刮，“包”里胆大妄为的，脆只收粮，不缴粮，一味拖欠，只等最后朝廷“豁免”了事。这况在明末清初的江南地区盛极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