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赋（十）

    “伯父肯面的话，小侄原为前卒，为前驱奔走。”黄禀坤显得很是心的样。

    “好，这就偏劳你了。”

    黄禀坤告辞来，满都是劲，他在街上站了一会定定神，决定先回县学去联系同窗，大伙集思广益一篇声并茂的禀贴来，也好给刘大霖开开。

    生员们都是读书明事理的人，历朝历代，读书人都是国之栋梁。他信本县的生员也是这样的栋梁之材。

    然而县学里的一秀才，却对这事不甚心。任黄禀坤如何说这是事关全县的大事，多数人表现的还是很犹疑。有人说这是自家辈的事，晚辈不便嘴；也有的听说要去给澳洲人上禀贴已经吓得脸发白，脆就不吱声了。至于穷苦人家的生员更是这个提议不兴趣，因为家里本就没多少田地，在他们最朴素最现实的里：要是得罪了澳洲人，把补贴自己的钱粮停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了这笔津贴，家里息过来了，老婆孩能吃几顿饱饭了，积攒一，到年底还能扯些布料，买几斤改善一。

    黄禀坤说得生烟，除了一个县城里李家的弟，名叫李孝朋的生员之外，没得到谁的拥护。更不用说大家主意写这篇“禀贴”了。李孝朋家也算是县里的“世家”，他家祖辈是皖北人，曾经追随过朱元璋打过天，当了本地的一个小官，从此落于此。李家过去一直在县里原本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倒不是他家的地有多少，而是他家期世袭垄断临县城里的“粪段”。

    粪段的拥有者要承担为居民清理粪便的工作。这买卖虽然听起来很臭不可闻，实则不需要主人亲自动手，从四乡农民里雇用倒粪工人来活，连工资都不用付――直接用粪便当工资支付。清理来的粪便垃圾由农民买去当料，这收益不但稳定而且利丰厚。在工商业极其不发达的临县里，就算是很大的买卖了。李家藉此还从事农村利贷的生意，聚敛了可观的财产。

    有钱就要置地，李家在乡也有千把亩土地，征粮的事和他家有切关系，其次则是李孝朋对澳洲人有着很大的敌意。原来他家一贯算是本县首富，苟家虽然钱财极多，毕竟是上不得台面，夸耀不得的。自从澳洲人来了之后，忽然就了几个暴发，特别是林全安――穷人乍富，免不了要炫耀一番。而且他为穿越集团走遍全岛采购各工农业资，很有了些见识，在服用享受上俨然成了本县的写得不怎么样，狐朋狗友倒是是不少。一声招呼能聚拢起四五十人来。黄禀坤觉得这些闲人虽然没什么用，起码也能壮壮声势――乡人胆小，到时候怕有人要临阵胆怯了不敢来。

    黄禀坤见在县学里没什么效果，便打算先在城里的几家大中间游说。当即去王赐那里告了假。

    离开县学正在街上急匆匆的走着，文庙拐角的地方极其冷落行人稀少，黄禀坤自顾自的走路，却忽然被绊了一，幸好他有武功底，盘很稳，踉跄了几步才站住。见墙角坐着个乞丐，蓬垢面，鹑衣百结。一竹竿横到了巷中间。

    因为澳洲人不许有乞丐，凡是到他们地界上行乞的，不如何装可怜或者真可怜，一概会被派所抓走，有病的送到医院给治病――给第一批医学学员们练手，没病的直接抓劳改队活。县里的乞丐已经少了许多，余一些就到县城里来继续他们的职业生涯，这里澳洲人是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