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赋（三十）

    周天拿过审讯记录，说来的东西倒是不少，讯息相当丰富。但是关键的地方，征秋赋的真正账簿在哪里，伞店小胡却没招来。

    “你负责的那几个村的账本呢？”负责审问的人声嘶力竭的吼。

    “都在八爷，不，陈明刚手里，”小胡痛苦的摇着脑袋，“账本是要缴上去的。”

    “看来还要给你再添料――”

    “不要啊，小的真是什么都说了，”小胡在椅上徒劳的挣扎着，涕泪横。完全是一副被折磨的丧失意志的模样。经过连续24小时的车战，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了，”周天摇摇手，看着这萎靡不振，失声痛哭的家伙，“说说，怎么缴得？”

    “每个村的事一完，八爷都派人把小的们手里的账本收回去。”小胡泣着，“陈明刚看账本看得很，不许我们私留私存。”

    “他给你们的征缴底册呢？”

    “也是一样的，一个村完事就要收回去。”

    “有人欠缴也收回去呢？”

    “是，不有多少人欠缴，也要收回去。”小胡有气无力，“八爷他就是给粮串的底册每天收回的。”

    “粮串的底册不是在房么？”

    “那是假的底册。有些人缴了粮也拿不到，有些人不缴也能拿……真得底册就在他自己手里。”

    “原来是这样！”周天想要是能搞到这本底册的话，县里不少人虚拿粮串逃避赋税的事就会被抓来。有了这个想整治谁就整治谁，而且整治得堂堂正正――追缴的可是大明的皇粮国税。

    “快说！他手里还有什么账！”

    ……

    周天反复问了许多问题，有些是他招供过得，他这样叉讯问，看在供述的细节有没有前后对不上的状况。

    最后他认为小胡上已经没什么油可榨了。关照人把他押去。

    “要不要提审陈明刚？”

    “暂时不要，先得杀杀这伙人的锐气。”周天摇。“斗争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