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赋（三十三）

    要是过往，这不开的小角，黄禀坤少不得要赏他几个嘴。让他知知黄家寨的大门朝哪里开。但是黄禀坤最近有被吓破了胆――澳洲人的奇巧技让他陷了一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他现在和李孝朋两个说话的时候都是窃窃私语了，闹得县学里教谕的王赐很不兴，昨儿还斥责他们：“鬼鬼祟祟！”

    最让他担心的是自己和苟承绚之间的会面――在县学，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在县学里卖力活，不时还要吃栗的赖小。

    每次想到符和在县衙前的茶馆里私和那三个罪的人说得话被澳洲人记录来再放来，黄禀坤就怕自己和苟承绚之间的对话也被澳洲人知晓了。

    不过看到赖小还活蹦，没给抓到南宝去筛沙，说明这事大概还没馅。再者当时也没和苟承绚议论过事。当然和苟承绚联手的事暂时还得放一放，时机不到。

    黄禀坤满怀心思在县里走，好不容易才在城里找到了一个相识的书吏的老婆，这女人很是张的告诉他：最近衙门里的衙役吏员们大多给澳洲人抓走了。不仅如此，把他们的家眷也给带走了。

    “……都是夜里悄悄得办得，挨家挨的抓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也不放过……”这女人心有余悸，“也不知使得什么法，巧然无声的就把一串一串的人给带走了。”

    “人给抓哪里去了？”

    “这谁知，不会是去劳教队了吧。还好我们那平日里人还算过得去……”女人开始絮絮叨叨了。

    黄禀坤耐着听女人诉说了一番，赶打听衙门里的变动怎么样？

    从她嘴里他知了大概的人事变动，女人很明白的告诉他，衙门里新补了很多外路人――这是很少见的事，一般胥吏们之间都是沾亲带故的比较多。

    这愈发证实了黄禀坤的猜想，髡贼是要直接在县衙里安自己人！这伙人的胆还真是大！不过，他自己一办法也没有――当官的不，自己一个小小的秀才如何得？

    黄禀坤暗自苦恼的时候，一般的士绅大们却在暗地里兴，简直到了弹冠相庆的地步。就算没有今年征粮丈田这档事，这伙平日里为非作歹，不时来打秋风勒索的胥吏们居然被澳洲人一扫而光，不澳洲人到底打算什么，他们显然是了一件好事。

    但是兴的时间并不太，很快，刘大霖便收到了一封“行政申诉答复书”。这个新鲜的名词大家还是第一次听说。拆开一看，里面用白话答复了粮们的禀贴：

    针对禀贴中提的三要求，答复书明明白白的逐条了回答：

    第一是停止“丈田”，答复中明确回答：清理田亩数量是合理公平的征收粮赋的依据，过去“书”“粮差”朋比勾结，私改税赋册，不仅扰民而且害民。粮们若都是守法良民，就无须担心这一“利国利民”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