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态是派遣了二艘巡船去博铺查看――原本这是海防的制度，琼州西路的海上巡防，每四天就要到一次临洋面，但是近些年钱粮异常困难，军饷从来就没有发足过――不打仗还勉能维持。但是师费很大，船舰需要修理、更换；平时即使不打仗也需要补充海损船只，一艘船的开销比几十个上百个小兵的命要费得多。汤允文不但多年没得到过新船，连每年修船的公费也常遭到克扣，为了保证万一作战的时候能有船可用，他只好尽量缩减平日里的海次数，结果就是巡防制度完全徒形式了。

    汤允文陷了两难的境地，照他的职责来说，不这伙人打算到大明来什么，这样私自驻泊，还在岸上驻营已是大大的不妥。自己应该即刻发兵去临将这伙海外来客驱离。但是要兵，别得不说，这一路的开作战粮饷费用谁？指望广东藩库是没戏，自从天启末年魏忠贤将广东藩库积存的三十多万银调运到京师用作大工之后，藩库里就是一贫如洗了；至于琼州府，那是肯定拿不这笔钱粮的，临就更不用指望了。

    反正这和稀泥瞒上不瞒的法已经用了不是一天二天了。大家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这个对策最为妥当，于是汤允文就脆来了个装聋作哑，视若不见。

    蒋若龄的提议是：兵是万万不可的，钱粮固然是一方面――对手有船，实力必然非同小可，贸然兵，十之八九是要败仗的。

    至于海盗登陆抢劫这事，在广东福建沿海差不多每天都有，本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临县城不陷落，不有没有大铁船，就是寻常的海寇登陆抢劫。

    签押房里顿时安静来。众幕僚面面相觑。这才是关键问题。

    说得起劲的，中一个幕僚：“诸位献得都是破敌之策，只是请问：粮在哪里？饷又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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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三千人的军队，还要派相当一分分驻在全岛会昌、常宁、羊角等行海上巡逻。而他们要面对的是却是空前的海防压力。明末的广东洋面上充斥着形形大大小小的海盗，有职业化的海盗，有亦商亦盗，也有沿海渔民客串的。西洋人也不时没来助兴，牙人、西班牙人、英国人和荷兰人一边贸易一边抢劫，伺机还想在这里寻找一个落脚。

    巡船回来之后带队的千总却象是饱受了惊吓的模样，面发白语无次的说，博铺湾里来了一条“象城墙那么的大铁船”。别说官军的战船，连这一带海面上最大的红人的“夹板船”和它相比都象小舢板一样。

    汤允文只能指望自己的巡船的现能够吓退海贼――要是对方势力大，不把自己的两条船放在里他也无可奈何。正如这些年来他也无可奈何诸彩老、钟凌秀，最近无可奈何刘香一样。

    “现今的对策，战是策。”说话的人姓蒋，名有龄，举人，是个官场老混。

勉用来“抚黎”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没有钱就不能打仗。就算有钱去打仗，他也本没把握打赢。这么大的铁船该如何对付？以他以往对付西洋大船的经验，对手船只大，大炮程又远，不论远帮炮战明军都占不了便宜，多半以火攻船作为主要作战手段，往往能收到很好的效果。现在对手却是艘火不侵的铁船，这该如何是好？

    汤允文不信，再三盘问，手指天罚咒，了无比肯定的答复之后，又派手的亲信将领前去探视。同样脸发白的亲信回来说消息确实。这让他吃惊非小――对方有如此之大的船只，岂不是在这广东洋面上纵横无敌了？这海外来客显然不是他已经相当熟悉的了红人或者佛朗机人了。也不会是单纯是来抢劫――临这地方有什么财货值得他们开着如此的舶来抢劫的？

    无奈之中只好请教幕僚可有对策？幕僚们七嘴八，有人说派遣勇士，乘夜用爬锁登船，也有人提议制数十个特大“混江龙”（原始雷），派小船潜港湾施放……

    所谓蚤多不，债多不愁。汤允文面对这样四生烟，起火的海防局面已经完全麻木了。无论吴明晋如何的来信哀求，把况说得如何的严重――汤允文一概不为其所动。

    打了败仗是很难待的。只要不打仗，也就不存在打败仗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