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有城墙般，比红人和佛朗机人的大夹板船还，师无船与之战啊！”

    “所谓大铁船，不过是街闻巷议而已。当不得真。”吕易忠说，“就算真有如此的舶，官军自可用火船退之。再者王师剿以陆并为上。海路只是牵制，陆路为重。只要陆上破了他的百仞寨，他在陆上无依，只有锚而去。王师即可收功。”

    这个主意其实还是“驱走”的思路：这不是大发慈悲或者表示友好，实在是当地官员对自军事力量的正确评估。天启年间动用七八万大军，几百条战船尚且只能“谕退”十几条船的荷兰人，现在当然更不可能到全灭澳洲人。当然把盘踞临有年的澳洲人驱逐，也可算是一大功劳了。

    吕易忠的算盘就是设法“退”澳洲人，以尽量小的损失获得一次胜利。澳洲人在临的实力，广州多少有所知晓。

    “临的真髡，不过千人。”吕易忠说，“其余的多为本地民剃发投附的假髡。总数不数万人。然男女纷杂老幼并存，不外乎贪图髡贼的小恩小惠才往临依附的，绝不会为髡贼死战。朝廷天兵一到自然冰消瓦解。”

    “就是只有千人，仗着船炮利，亦不容易对付。”一个幕僚说，“听闻他们有大铁船外，另有铁快船和连珠抢，当者披靡，不可小视。”

    “我看，亦可借兵。毕竟澳洲人船炮利。又有铁快船连珠炮助战。”此人继续提议，“佛朗机人一贯有求于我，对朝廷也算恭顺，最近又献炮。若是向他们借师助剿，我军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佛朗机人红夷大炮，有夹板船。我军船炮之劣可得小补。”当不少人赞同这个提议。

    “不如请制台大人面，檄调郑芝龙派一偏师来助战。郑芝龙所久习海上，可用作先锋。”

    “只怕熊制宪不肯。他倚郑芝龙为闽海城，如今李魁奇等人尚未授首，他如何愿意？不妥不妥。”

    有人则重提嘉靖年间俞大猷和董龙在虎门缴海贼时的故伎，认为可以勾引外番海盗，许以船货重利来协攻。

    “此事不妥。”李息觉大摇其，“外番海贼不可勾引，否则前面拒虎，后门狼。如今比不得当年了。若要借师，也只能用佛朗机人。”

    “借师和兰人如何？”

    “此辈当初意图盘踞澎湖，向其借师，难许它重归澎湖吗？”

    “此言差矣。”提这个建议的幕僚却自以为得计，“当初和兰人愿意退到大员，本朝是许以商人前去贸易的。我们就以此为论：若是和兰人不借兵助剿，就禁绝商人前往大员……”

    “大谬不然！”李息觉听到如次的论，只好来驳斥了，“禁绝商人贸易？自嘉靖以来，海禁开了禁，禁了开。从来就没有真正禁得了过。”

    这个办法，对付牙人还有些用。但是大员不是濠镜――近在广州咫尺之地。福建广东千里海岸，本就禁不过来。再说去大员贸易的多半是闽地商人，郑芝龙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商人。

    郑芝龙不会理会两广总督的命令，福建沿海的商人一样不会买账。熊文焕也不见得愿意为了广东去这样的命令。所以这个主意完全没有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