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五十一）

    “是，周先生常说，莫要将简单的事复杂化。”

    结衣只是暂时失，她还没有失去希望。如果再搞个女人来，周家的局面就会全面复杂化，万一新来得更会来事，结衣彻底被冷落，到时候闹事来更难收场。

    王业浩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许久，：“说得不错。你如今也了！”

    “全靠老爷栽培！”

    “我知了，你且去罢。”

    他和王业浩不曾想到，这样一件家务事，之后竟然会酿成一场大变故。

    这一场闺阁闹剧，在周乐之的全力斡旋之算是平静来了。过了些日，结衣也结束了放逐的生活，在王老爷的亲自面调停之，给周先生磕认错，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自然，从今往后结衣也不敢再提什么“先门为大”了，只能屈居在有容之了。

    周先生也暂时放弃了再搞几个女人充实后宅的想法。显然，这件事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教训：后并不总是和睦的，他也不备“威压”之力。

    周乐之觉得，先生其实才是那个“纠结”的人，他明明可以一个“老爷”，却偏偏要现自己很讲“人人平等”

    家宅不宁加上髡贼的大，炉石人外显著减少了。虽然他并非窝在肇庆，时不时也会往返于江浙地区，特别是东的“田庄”，但是主要的时间都用在著书和教导周乐之上了。

    现在，他很少传授的学问，更多的是在塑造他的“世界观”――这个词也是先生教给他的。

    “澳洲的学问似大海，即使是我，也只有一滴而已，能教给你的，大约连一个分都算不上……”先生慨叹，“唯一能教给你的，只有思考的方法。”

    ……

    他看了一房中一竹箱。里面是他新近撰写的一些文稿，是他据先生的讲授的学识撰写的。

    先生的著作如今都存储在东的田庄里。现在依旧是周乐之最宝贵的财富。这几年他忙于与髡贼相斗，没有时间教导弟，只能把师父当年传授的知识和自己的会空写来。

    每每想到先生的谋划，他何尝不知自己与髡贼相较不过是螳臂挡车。“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他想起先生说过的话：虽然大明的覆亡是大势所趋，也没什么可惜的，但是他不愿意髡贼胜得太容易。

    “髡贼挟跨越时代的科技来到这里，持凌弱。行事肆无忌惮，视苍生为刍狗。若让他们轻易得了国，百姓们今后还有活路吗？”

    说到这里，他轻吁一气：“我知，这担对你重了些，与不全在于你。我绝不怪罪……

    “若你愿意挑这副担，明日晚间二更天来我房中，我将‘天书’上的秘辛都传授于你。只是你一旦知晓了，以后只怕再也无法置事外，也不能安然度过余生了。”

    ……

    这担如今落到了他的上。

    周乐之叹一声。凝视着屋中的一灯如豆――如今的大明照师父的所言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即使没有髡贼，寿数也所剩无多。此时还要再兴征伐，一旦战败，后果不仅仅是丧师失地这么简单。中原的寇，辽东的建虏，都会乘虚而，大明的江山社稷，只怕是危在旦夕。

    绑架冷元老，说来也是他们这个小集团的孤注一掷。可笑王老爷到现在还想着纵横捭阖，以此来纵朝局，着阁拜相，匡扶大明的迷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