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频繁的见人，一定程度上印证了闵展炼的猜测。

    正当通州这边的探查陷僵局的时候，却从罗城传来了一个颇为突然的消息：秦二郎死了。

    闵展炼也好，和联盛也好，都知这是个藏票的好地方。但是问题也在于大。京师各坛庙和苑囿面积都不小，南苑的面积更是首屈一指，它周垣一百二十里，比京师要大来不知多少。没有明确的线索就去里面找人，不啻于大海捞针。

    若是寻常人，以他的飞贼功夫，潜外宅大可一探究竟。这宅第是他在通州一带活动的老巢，肯定有什么要的东西存着。但是此人厂卫，混迹江湖多年，自己必然留痕迹，徒惹疑心。而且这不是盗窃金银财宝或者某件品，黑夜宅搜索线索多有不便。

    “你又不是不知，这南苑大得没边。我们才几个人，就算加上和联盛的人，要把南苑过一遍少说也得一个月。”闵展炼双眉锁，“南苑是一条线，你且去查一查。再看看秦三爷那边还能搞什么油来――特别是那个给刘小辫介绍差事的曹太监，最好能摸摸他的底。”

  南苑虽在城外，却离京师近在咫尺。它是皇家园囿，地位尊崇，等闲人不许；偏偏荒废日久理松懈，只要有熟人引路便可自由。即使没有熟人，围墙坍塌的地方也很多。它的地域广大，湖沼密布，植被茂盛，保持着原始的状态。

    看到况棘手，小五生怕继续打听去引起刘铩的警觉，便让手人停止打探，只盯住刘铩女人的住，时刻注意其行动。

    这般置，警告的意味十分之明显。消息立刻引起了李儒风的注意，杀死秦二郎的肯定是绑匪集团中的成员。原因不外乎是他专门来报告过自己在京郊海淀的路上遇到过冷凝云。绑匪大约是以此来恐吓所有的相关知人。

    两三天来，小五就发现了异样。这刘铩在通州的活动其实并不神秘，就是每日去四五茶馆，和不同的人见面聊天。虽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他见得这些人多是通州地界上的地，有时候也有天津来得人。

    难这秦二郎又掌握到了什么秘密，这才惹来了杀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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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秦二郎，正是罗城的坐地虎秦三爷的同族兄弟。只不过这位兄得是正经生意，每年往返于张家和通州之间，贩卖货。算不上什么贾，但也是殷实之家。

    “小钱，现在你得多在秦三爷上功夫了。”闵展炼说，“他上肯定有事！”

    如此说来，冷掌柜也未必就在京师，说不定藏在通州、天津甚至张家湾也有未可知。小五心想。毕竟声东击西对这些人来说并不陌生。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和连盛在京师了许多人力力却是一无所获。

    只是秦二郎来报告已经是差不多十多天前的事了，匪人要杀人警告，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动手？李儒风颇为困惑，秦二郎来报告冷掌柜落并不是什么机密。秦二郎本人也无意隐瞒。

    小五到了通州，着手调查刘铩的来历。但是这个人的背景却颇为神秘，虽然他常年往来于京师通州天津一带，却没什么人知他到底是替哪家老爷事。此人的风极严，从不提起主家的一星半事，平日里钱大方，行事果决。和官面上江湖上的关系都维持的不错，虽说没有“地盘”，也不“生意”，却是场面上“大爷”级的人。小五和他的两个手忙了两三天，一无所获。

    但是仅仅凭这些还没法肯定刘铩就是绑票团伙里的一员，因为其他黑买卖也有类似的需求。

    外生意要周旋于蒙古人、当地衙门、镇守官兵打，自从朝廷和东虏见仗，外生意实际已经是“非法”，远贩卖，路上风险甚大，所以秦二郎亦非普通的生意人，不但养着一群打手，自己也有一功夫。在京北一带也算是个人了。

    最为蹊跷的是秦三爷，这位罗城的坐地虎在灵堂上痛哭涕，发誓要抓住凶手报仇雪恨，回来之后却是毫无动作，连茶馆都不去了，每日待在家中，对外说是因为“伤心过度，病了”。

    这么一个响当当的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京师城北的护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发现是被勒毙的，最可怕的是，秦二郎中的竟被人生生的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