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就是因为朝气蓬、天不怕地不怕、一切都有无限可能，所以才被称作“少年”吗？

    他吼完，教室里能稍微安静一分钟，等他走了，分贝又立刻恢复。

    闻箫听见“箫哥”就想起“池哥”这个称呼，又忍不住想，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到家了。

    是雨的声音，很眠那白噪声。

    他停在了走廊的窗边，没再迈动步。

    一条白耳机线连在两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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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抱着笔记本，捶桌，“只恨我没有开录音，确实辟，比理老师念叨的思维模式实用，”他抱拳，“大佬就是大佬！”

    正好奇闻箫要听什么，还没问来，池野右边的耳朵就被了耳机。

    “现在听的就行。”见闻箫要把另一边的耳机也过来，池野开，“一起，一人听一边怎么样？”

    闻箫问他，“白噪声可以吗，还是轻音乐？”

    旁边那一个趴着，脑袋枕在手臂上，朝右边侧着脸，已经睡着了。校服领歪歪斜斜，拉链估计又没好好拉上，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散漫模样。

    上晚自习前，教室里闹哄哄，许光启在教室门板着脸招呼，“整层楼，就我们班声音最大，让你们把音量放小一，是要了你们的命还是什么？”

    场上有两个班在上育课，时不时会有尖锐的哨声错着传过来。闻箫从书包里白耳机，一接在手机上，开始屏幕。

    对焦时，忍不住在心里慨，这大概就是他喜当中班主任、喜教这群少年人的原因。虽然各有各的格，天天闹腾得让人疼，时不时能把人气得原地昏厥，偶尔闯来的祸不大不小但收尾费心费力——

    他自己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变得圆而平庸，但他也曾想过仗剑走天涯，想过摸天外天、成为人上人。

    许睿激动得就差原地起了，“靠，闻箫，从今往后，你就是箫哥！你那一搞理的思路太了，重是我竟然全听懂了！”他与有荣焉：“我回来路上，不少隔班的尖生都觉得闻箫爆了，算他们识货！”

    等确定池野的呼变得平缓，闻箫注视着他的青影，好一会儿，才端正坐好，开始题。

多久？”

    他一直怀念的年少时的无所畏惧，在池野，在闻箫，在很多少年人上都看到了。

    隔着玻璃，能看见最后一排的座位上，两个少年挨着，一个坐得端直，蓝白的校服整洁清，连领都翻折得规整，正略低着，握笔题。

    闻箫忽地想到，要是是池野，他会怎么回答？

    “好。”把白耳机在自己耳朵里好，闻箫手盖在池野的睛上，“快睡，时间到了我叫你。”

    “好像三个小时，没注意。”池野撑着额角，“今天早上五过就醒了，好像是了什么不太开心的梦。醒了睡不着，去网上翻医学论文看，找到一篇最新的，明明跟我妈的病有差别，还是全英文，不知怎么的，还是挨着挨着看完了。”

    光线被阻隔，前变暗，池野压制着的困意浮上来，全涌起倦怠，“好，那我睡会儿。”

    许光启手机忘在了办公室，回来拿上准备楼回礼堂，经过教室时，无意识地朝里面望了一。

    雨已经停了，天光亮起来，教室里糟糟，许光启悄悄拿手机，把这个画面拍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