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昨天才说，无论是生病了还是别的事，都要告诉他知，他甚至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理。

    现在打电话没有从前那么频繁，能把电话号码背来的更是少数。看池野拨号码时拨得那么熟练，对方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意识到自己的绪不对，池野闭了闭，行将漫上来的慌压了去。

    垂在一侧的手握成拳，“砰”地砸在座椅后的墙上，池野仰看着刺的冷白日光灯，忽然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任。明明是他先行闯对方的里、也是他一步一步不断靠近，是他将闻箫带到了边，打了他的脚，让他跟自己一起陷在其中，轻易无法离。

    心脏缩起来，池野呼间有了一窒息，他攥手机，由此导致的疼痛却如同鸿般轻浮，迟钝地仿佛被切断了知觉。他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刀割似的痛，一阵接着一阵，以至他周肌绷，松弛不得。

    接着，护士看见池野重新把号码拨了一遍，听见提示用已关机后，会挂断，再重复刚刚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金属门打开，主治医生从里面来，请他到办公室谈话。

    他太自信、太傲慢、太自以为是了。

    他拿走了充电，重新坐到了之前的椅上。

    不知怎么的，说话的护士声音渐渐弱了去，有些害怕地别开了视线。

    最后，他仰靠在椅上，手背和手腕一起盖住了睛，挡住了光。

    抢救室里还在忙碌，夜跟此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他机械地拨着闻箫的号码，一遍又一遍，直到拇指的关节都发酸了才停。

    闻箫……

    他已经三个星期没有去学校，几天也见不到一次，就算两人偶尔见面也很匆忙。晚上会视频或者语音，但基本都在夜，要不是闻箫等到很晚，要不就是没聊几句，他就无意识地睡了过去。

    另一个护士也言帮腔：“你要不给他发个短信或者微信留言？这样他开机了，肯定就能看见，或者——”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已关机，sorry……”

在旁边，池野连上，隔了一会儿手机才自动开机。时间离九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池野了一气，颤着手指闻箫的手机号码。

    手机关机，可能是闻箫不想理他，可能更大的是……闻箫还在篮球场固执地等他。

    可是现在？

    主治医生摘罩，说得很直接：“这一次救过来了，但况……很不好。我们会尽全力，但后续我们不敢任何保证。”

    但闻箫从来不说什么。会听他聊枯燥的工作的事，会在他累的时候扶他一把，会帮他在医院照顾芽芽，会在昨天走的时候问他有没有时间，听见可以约在篮球场见面时，里藏不住的愉快。

    见他一连拨了六七遍号码，两个护士对视一，拿充电那一个小心提醒：“对方会不会是不太方便，所以关机了？或者没充电？”

    这个少年的眸黑沉，里满是躁郁，又像是在恐惧着什么，溢几分惊慌。

    明明已经知他违约了、去不了了，依然固执地等在那里。

    池野很平静，他，“我

    池野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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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看两人的视频时，通常显示的却是半小时或者四五十分钟——在他睡着后，闻箫没有立刻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