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决定休学一年。”

    这一刻，他充满抗争、不甘与苦涩的少年期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轰然落幕，无声无息。

    许光启没有立刻回答。他思索几秒：“我记得前些日你还定地告诉我，你不休学。为什么这么快又改变了主意？”

    池野站在原地，谈话室开的一扇小窗照光，外面还有树枝轻摇和鸟叫声。他前浮起昨晚站在窗边、远远望见的那人影，尖满是苦味，他哑声回答：“因为有人给我指了路。”

    他告诉我，要向前，要朝着前方的光，不要被绊倒，不要停。

    上课铃响起。

    池野又克制不住地想，闻箫现在应该开始听课了。

    闻箫听课很挑，只听自己不懂的、容易错的，这导致他一整节课可能只有几分钟在听，其余时间都在照自己的计划题。

    他题时喜转笔，手指修且漂亮，转起笔来很灵活。接连几题都很简单，他会兴致缺缺，像没的刷题机，一旦遇见难题，笔旋转的速度就会明显加快。

    蓦地，耳边又回响起昨晚那通电话的最后一句。

    刹那，池野呼骤然发，意识地朝前倾了些许，甚至连带着胃痉挛般扯痛。

    明明、明明喜的心没有任何改变，他们却败于生活、溃于命运。

    闻箫……甚至连分开都舍不得由他开。

    没有一定要把指路的人是谁问个清楚，观察池野的表，许光启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又问他：“休学这一年，打算怎么安排？”

    回过神，池野盯着空气中的某个：“赚钱，尽最大的努力赚很多钱，能撑起我妈需要的医药费，能负担起找一个当我不在时接送我妹妹上学放学、照顾她衣的人的开销。这样，我能专心准备考。”

    许光启睛发酸。

    命运从来谈不上公平，甚至常常充满了恶意。

    面对这个五官逐渐褪去青涩的少年，他不知应该说什么、劝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