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传说！”

    在指尖旋转的黑中笔“啪嗒”一声落在了课桌上，池野有几秒的神，还没回过神，他就听见许光启在门叫他名字。

    见池野从教室后门来，满走廊小姑娘的视线都快黏上来了，许光启护着自己学生，皱眉呵斥：“在三教室门站着是要什么？赶解散，不然我找你们班主任过来一个一个领回去！”

    见还有几个人挪不动步，许光启抛杀手锏：“程主任课间巡查，不允许各年级窜楼！”

    程小宁被抛来，就是个人能武，没几秒，走廊直接清空。

    许光启很满意这个效果。

    没去办公室，许光启把池野带到走廊僻静的地方：“只剩八十天就考了，能行吗？”

    池野背撑得很直，回答：“能行。这大半年，课本快被我翻烂了。”

    许光启还在想应该怎么问，池野已经继续说了去。

    “我妈除夕夜走的。我妹妹靠着我哭了一晚上，最后哭累了才睡着。她虽然年纪小，大概也明白，我们没有家了。”

    他还记得除夕夜，他们一家三个人在病房里过节。那时沈兰亭清醒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咙着，每一次呼都极为艰难。

    芽芽趴在床边，不敢用力，只轻轻勾着沈兰亭枯瘦的手指，小声说：“妈妈，你要快好起来，好起来了我们就能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烟看灯看电视节目，还可以像隔邻居阿姨家那样，一起贴对联和福字。外面现在可漂亮了，路两边的树上都挂着灯笼……”

    接近零，电视机里歌舞闹，病房里，沈兰亭却反常地清醒过来。

    意识到什么，池野拉着芽芽坐在床边。

    就这样握着他们的手，沈兰亭在喧天的烟声中没有了心。

    习惯地将手工装的袋里，池野吁气，缓过绪，“接来就是办手续，料理后事。这之后，我把库存的所有材料五金都盘给了一个熟人，对方价不算低，连着我妈的店面也退租了。结余的这笔钱，足够我和我妹撑过这个夏天。对了，我还给我妹妹找了个保姆，每天接送她上学、给她饭。这样，老许，晚自习你能在教室看见我了。”

    所有的一切，在池野话里都举重若轻。但许光启是个成年人，他心里不能再清楚，说得轻飘飘像鸿一样，但每一句话切实地落在肩上，比山岳沉重。

    何况，池野不过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人。带着妹妹能怎么办？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撑过来。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生活费真的够吗，如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