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那么久甚么？你唸了七年还不知甚么叫生死有命吗？」杜咏昌不以为意地斥喝反驳：「我才不要命百岁，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只要让我活到看到你结婚，这样就满足了。」这是他习惯对儿说话的气，忍不住在旁人面前严厉的责贬，实际上心是替他骄傲着。

    「嗯，好！」都说生病的老人家就像个孩一样，姚典娜终于明白杜鑫评上那明灵巧，却又孩气的个是从哪里而来，不禁也笑了声。

    「爸怎么这样说，肝化肝癌初期就要小心就理，好好休息，你还要命百岁。」杜鑫评笑着说。

    「是我不好意思啦，一个小病而已，让大家都为我烦，真的是年纪大了就越来越来没有用了。还有，鑫评以后也不要帮我订单人房，让我住健保房就可以，不需要那么多钱。」自责中带着小小的嘮叨，也是怕自己成为家人的负担。虽然退休后还有少许积蓄，可是遇到肝病就是得准备期抗战，杜咏昌心知肚明。

    老人家辛苦打拼半大辈，希望寄託全放在一代。晚辈意气风发的模样，彷彿一面远镜，映透自己年轻时的影。

    护理师动作利地替杜咏昌接上透明澄清的注滴，便促老人家坐上椅。

    「不会啊！他也很认真，而且又活泼风趣，病人和家属都很喜他呀！」

    过去在医院里为忙忙的工作人员，这次角转变成了病人，杜咏昌只是一脸愉悦地笑着，乖巧地坐上椅：「嗯嗯！好！」

    姚典娜与这辈第一次单独面对面，虽然还很生疏，终归平时在医院里，陌生病患家属也接得不少，利地侃侃而谈绝不是问题，只是杜咏昌频频讚，也让她越发害羞了起来。

    杜鑫评仔细地替父亲盖上外，回对着两个女人说：「我陪我爸去检查就可以，娜娜你就先回去念书，妈也坐着休息一。」

    「不会，应该的。」望了杜鑫评一，站在这三人之间，小媳妇的隔阂竟油然而生。幸好从杜鑫评手里递过来一罐清凉的冰咖啡，稍稍缓解了一些躁闷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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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科实习的印象歷歷如昨，看过太多末期肝病的患者，没有上坡只有持续坠的这条路将会有多艰苦，治癒的可能是何等微薄，他也不会不知。他还是期待挚的家人，会现难得的奇蹟。

    随着椅被推病房，老人家还满心喜地拉声音回叨絮：「我去断层扫描应该很快就回来，完检查就没事了，晚上可以请个假去，一起吃饭喔。」

    一名护理人员推着椅走房，打断了他们的话题：「杜咏昌阿伯，现在要准备去断层扫描喔！」

    就在她正要向杜妈妈打声招呼，准备离开病房时，杜妈妈却先开了：「姚医师……」

    杜咏昌兴致地替她介绍：「阿媚喔！这是鑫评的女朋友。」

    杜妈妈一贯的微笑对她了：「我知，是姚医师，那天毕业典礼我们就见过了，谢谢你还特地过来看我们。」

    听到有人开门而的声音，杜鑫评搂着母亲的肩谈笑而。前的母之亲暱，自然不言而喻。

    雅温柔的杜妈妈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婉转客气，只是姚典娜不知怎么地，总觉得有距离。

的威风，其实也是因为太过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