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鑫评将纸杯凑到鼻前，差儿就要及她的红印。这个动作显然已经挑动了她惊吓反应和怒气，他却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喝了一：「焦糖玛奇朵，你怎么还是习惯喝这么甜？」

    她差一儿就忘了，原来今天就是自己的生日。过去的十年，都是他陪着她一起庆祝，即便分隔两地，也必定会相约在每年的这一天，一起吃饭、一起吃糕。

    人事已非，只是那一句「我绝对每年都让你吃到糕」的承诺，他还没忘记。

    如果咖啡正在她手上，她恐怕就要直接往他脸上泼洒过去了。而心的理智不断提醒她，要对付前的男人，还是得要保持镇定应对。

    杜鑫评愣怔半晌，终于把她的咖啡举到她面前，又放到桌上。那手上淡淡的菸草味，撩起医疗人员的本能嗅觉。

    他笑了起来，带着欣的笑，让她倏地发现自己不慎的馅。

    她恨他吗？如果就像朱习菈说的，恨是因为得太，她会生气，是不是也就表示她还着？就像大学时还没往前，在课堂上揶揄斗嘴把她惹怒，便挠起他一顽的恶趣味。

    「店不是我开的，你随便坐哪里都可以。」她撇起嘴角，对他理不理地，顺手再拿起桌上的一叠文献翻了起来。

    「你在等刀吗?不介意我坐这里吧？」他扬起笑弧问，没等到她应声，却已经拉开椅堂而皇之地坐。

    正要把手伸向桌上的咖啡，却没想到竟被另一隻手捷足先登，夺去了杯。她抬起瞪大睛看着他：「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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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还是会关心我的，真令人动！」他歪着，仔细地瞧看她一阵红又一阵青的脸，一抹苦笑无奈地说：「不过，有些习惯是因为某些人才改变的，如果人不在边，就失去了意义，甚么都无所谓了。」

    姚典娜扭扭鼻，微微抬瞄了一，又復低：「你甚么时候又开始菸？我以为你戒掉了？」

    「有些习惯是一辈也很难改的，不过，我决定以后改喝黑咖啡好了。年纪越来越大，禁不起太甜的负荷，还是清淡一比较好。」她收起了绪，收回了目光，努力将注意力继续转回手里的文献。

    这倒底算是挑逗，还是调侃？或者是挑衅？

    十年前，她给了他倾心的初吻，也就此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去年，她在寒假结束前，特地留来与他共度最后一晚，就是在那晶悦大饭店的楼餐厅，绚丽的夜景前、柔的灯光，他拥着她一同熄蜡烛，相约等他考完专科医师执照，她要带他去雪梨的旋转餐厅看澳洲的夜景。

    姚典娜睁开，一块樱桃黑森林糕已经摆在她的桌上。

    那心愿，想必不会有实现的一天了。

    「我还有这个荣幸请姚医师吃块糕吗？生日快乐。」熟悉又陌生的男声音，突然幽沉地在她前响起，让她瞬间又跌烦躁的心。

    以前的他，就是常常这样不她的叫嚷，便随手拿了她的咖啡就喝，一边还嫌弃着太太甜，把她气得鬍瞪，然后在嘻嘻闹闹中两个人又抢着吃同一块糕。可是，现在这样的习惯，却变成了一疼痛刺激。

    她打直了腰桿，冷漠地对着前男哼了一气，：「呵！杜医师该不会是在向我示好吧？」

    姚典娜皱起眉环顾四週，咖啡店里座无虚席，她实在找不到好理由拒绝。但如果要让一切云淡风轻，最好不就是漠然地像那天在健中心一样，当作一般之的同事，不痛不？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得很好。